如箏的心,就這樣一直冷到了底,她怕林侯從自己眼中看出什麼,便低頭裝作拭淚,口中隻是喊冤,心裡盤算著老太君快到了,才稍微安定了些。
林承恩見她還在拖延,怒火便又升了上來,剛要發作,便聽外麵一陣喧嚷,虞媽媽的聲音傳來:“二少爺,侯爺正在問二小姐的話呢,您不能……”
緊接著,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夾著一絲怒火:“彆攔我,讓我去和父親說!”
聽到如柏的聲音,如箏心裡一沉,她千般籌劃,就是沒想到如柏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回來。
正思忖間,如柏已經推開門闖了進來。
林侯看到他就這樣闖進門,怒喝到:“逆子,放肆!”
如柏見自家父親發怒,卻沒有多少懼色,隻是上前跪下:“父親息怒,兒子是聽下人們說父親對姐姐有些誤會,這才趕著過來幫姐姐向父親解釋,一時倉促,禮數不周,請父親見諒,!”說著,便俯身磕了個頭。
他一番解釋,卻沒有博得林侯的諒解:“解釋?我看你是幫著她來忤逆!”他拍著桌子:“一個兩個都反了麼?”
如箏見他遷怒於如柏,心裡一驚,當下膝行幾步到如柏身前,又轉向林侯到:“父親息怒,柏兒他也是一時情急,他無意違逆父親的!”說著又轉頭向如柏到:“柏兒,你趕緊回去,我自己會和父親說清楚的!”
如柏卻搖了搖頭,跪的直直的:“父親,既然您不原諒兒子,那兒子就在這裡跪聽您的訓示。”
一瞬間的沉默,如箏心裡暗道一聲“不好”,趕緊叩頭說道:“父親,此事皆是由女兒而起,請父親不要遷怒於柏兒,求父親再查探一番,女兒真的沒有欺瞞父親!”
林承恩低頭看著地上一對兒女,如箏眼中的焦急和如柏臉上的倔強,又讓他想到了早逝的原配,當下心裡掠過一絲寒意,進而化為滔天的怒火:“混賬!”他抄起桌上一物,看也不看就擲向如箏。
如箏眼看著那個青瓷的茶杯飛過來,卻來不及閃避,驚訝間,卻見旁邊人影一閃,耳畔傳來瓷器破碎的聲音。
“柏兒!”如箏看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兄弟,心裡一陣刺痛,趕緊上前看他,如柏滿臉都是茶水,額頭上被茶碗砸破了一個半寸來長的口子,獻血順著眉骨流下,映得他倔強的眼神仿佛帶上了一絲殺氣。
林侯也沒想到自己能擲的這麼準,此時也微微愣了一下,如柏唇角一挑,反斂眸笑到:
“兒子謝父親賜茶,兒子還是那一句,姐姐不會忤逆父親,兒子亦然,若是父親執意要冤枉我們,我們卻也無法,左不過我們都是沒娘疼的孩兒罷了。”
他一番話,說的如箏一陣心酸,卻再清楚不過,這樣的說辭隻會激起林侯更大的怒火,便膝行一步提防著。
林侯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才明白自己的嫡長子剛剛說了什麼話,再看看一旁臉色尷尬的薛氏,不由得怒的“謔”一下站起身,抬腳踹向如柏。
如柏自低頭較勁,如箏卻看得清楚,趕緊上前一步抱住他腿:“父親息……”一個“怒”字尚未出口,林侯這一腳就紮紮實實踹到了她胸口上,當下踢得她倒抽一口冷氣,險些昏過去。
“姐姐!”
“箏兒!”如柏焦急的聲音還夾雜著另外一個男聲,林侯抬頭看時,卻是自家大舅哥正對自己怒目而視,後麵還跟著氣的臉色發青的老太君。
林承恩見自己虐打兒女被崔侯和老太君看個正著,暗道一聲“不好”,無奈硬著頭皮迎上去:“母親,舅兄……這……”
崔侯冷笑一聲,瞥了他一眼:“林侯好威風!”便推開他徑自走到如柏和如箏身邊,俯身看著他們,一向堅毅的眼睛裡也浮起了淚光:
“箏兒,柏兒,是舅舅不好,舅舅來晚了……”
如箏被林侯大力踢了心口,此時已經是疼的說不出話來,隻是蒼白著麵色對著崔侯笑笑,讓他放心。
門邊老太君執起蟒頭拐,狠狠掄在林侯小腿,他也不敢躲,硬生生接了這一下:“母親息怒!”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雙,稍後
多謝各位
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