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纖拍了拍她肩膀:“好,有點江湖兒女的風範,不愧是我尉遲纖的好妹妹。”又轉向一旁的田小兮:“師嫂,是不是,我跟你說了,箏兒很有趣的吧。”
看田小兮點了點頭,尉遲纖卻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對著如箏笑到:“小箏兒你不地道,說好了看上我家師弟要讓我做媒的,怎的偷偷摸摸就嫁了?”
她心裡高興,說話聲音也大了,卻是把如箏臊了個大紅臉,對麵蘇有容忍俊不禁,對著一旁的趙信陵笑到:“師姐夫,你快去管管我師姐,眼見是喝多了……”
他一句話,惹得尉遲纖跳過去打他,卻被趙信陵拽住了袖子,怎麼掙都掙不脫,惹得陸離又是一陣大笑。
笑鬨著,這一餐便吃的長了,待小二撤了杯盤上了清茶,滿桌子人除了上官鐸,就都帶了三分醉意,陸離笑著看看身邊三人,開口言到:“今日高興,信陵自不用問,阿鐸容兒你們說說,最近武功進境如何啊?”
上官鐸看著陸離,目光中是少見的恭謹,還帶著些許孺慕之情,卻是沒有說話,像是在思索如何回答自家師父的問題,反倒是一旁的蘇有容,馬上就笑著開了口:“師父,您還不知道我麼?懶都懶成精了,這幾年就仗著師父您和師兄的威名在江湖上作威作福,武藝……嘿嘿。”
看他一副無賴的樣子,陸離隻是笑著拍了他一下,說了句“皮猴子。”看他這一擊之下,連肩膀都沒搖動一下,便是知道他說笑歸說笑,日日還是勤修了武藝的。
聽他這麼說,對麵上官鐸倒是一聲冷笑:“哼哼,作威作福?你要是作威作福還好了,扔到江湖裡連個水花兒都砸不起來,千手玄狐都快變三窟狡兔了,上個月答應我的京城那個單子,現在還沒辦吧?”
如箏聽他這麼說,心裡突然想到當初雪纓曾經說過的話,兩下才真正對上了,原來自家夫君真的是江湖四公子那最末一個,千手玄狐葉羨魚。
蘇有容聽自家師兄這樣排揎,目色卻是一動,略帶挑釁地笑了笑:“師兄,我是砸水花還是沉底兒,卻不是你說了算的,要看師父的評定,不如咱們來比一場,賭一把如何?”
聽他這麼一說,上官鐸卻是笑著搖搖頭:“看來你今天真是喝大了?賭什麼?”
蘇有容起身笑到:“師兄你不是埋怨我忘了那個單子麼?今日我若是輸了,晚上就幫你把事情辦了,若是你輸了,我就要請師嫂賜瓶補元丹給我~”
眾人聽他這麼說,都紛紛笑他無賴,依他的武藝,辦迴夢樓的單子可說是十拿九穩,可田小兮的一瓶補元丹,卻是江湖上重金難求的奇藥,藥效之神,雖非起死回生,卻也差不多了流氓天尊續,。
誰知上官鐸卻隻是回頭看了看田小兮:“我不會輸的,賭了吧?”
田小兮也笑著點點頭:“輸了也無妨的,夫君喜歡就好。”
如箏在一旁看他們這番對話,突然想到了蘇有容曾經說過的,上官鐸和他是一樣的人,腦子裡就冒出了一句“俠骨柔情”。
蘇有容眉毛一揚,笑到:“師兄,你可彆說大話,一會兒輸了,師嫂可就要割愛了。”
上官鐸卻不理他,隻是淡笑著問了一句:“老規矩?”蘇有容點了點頭,自去旁邊小幾上取了兩套色盅,遞給上官鐸,問了一句:“大還是小?”
上官鐸說了“小”,二人便搖起了色盅。
如箏先前還以為二人是要比試武功,想著上官鐸武藝出神入化,怕自家夫君吃了虧,此時見他二人卻是真的在“賭”,不由得一陣好笑,旁邊田小兮看她看不出門道,悄悄湊上來說到:“箏兒,你可彆以為他們是在比運氣呢……”
聽她這麼說,如箏才知道是自己想左了,回頭看了看田小兮,田小兮又笑到:“這是在比耳力和內力,看誰能把色子擺成最小的點數,夫君內力渾厚,阿淵習練暗器,耳力超人,其實該說是勢均力敵的,可我看他二人肯定是都耍滑了,你看著吧,一會兒定然會有趣事。”
她話音未落,卻見二人先後將色盅扣在了桌上,眾人的目光頓時被吸引了過去。
如箏想了想田小兮剛剛說的話,能想到的最小點數便是將所有色子摞起來,那樣就隻剩了一點,又卻覺得十分神奇。
此時,卻見蘇有容先笑了一下,揭開了色盅,眾人定睛看時,卻見那些色子的確被摞成一摞,最上麵那一顆卻不是一點,而是被不知什麼從中間劈開,兩半摞在一起,僅剩了半個紅點,位置卻又剛好將下麵的色子擋了個嚴實。
一旁的陸離大笑三聲,起身拍了拍蘇有容的肩膀:“容兒這一手兒絕了,阿鐸你認輸吧。”
一旁的如箏卻是看驚了,方才知道自家夫君居然還有這般本領。
此時的蘇有容臉上卻是絲毫沒有得意之色,反倒是看著上官鐸,露出一絲苦笑:
“師父,看來我卻是輸了。”他話音未落,上官鐸微微一笑揭開了色盅,大家往桌上一看,所有的色子居然都已經被震成了粉末,那裡還有一點半點。
陸離看著那一桌子紅藍白相間的粉末,笑著一合掌:“哈哈,妙,果然還是阿鐸技高一籌。”
如箏看著桌上碎成末的色子,心裡也是一陣驚奇,她不懂其中奧妙,周圍幾人心裡卻是一陣驚歎,這一招看起來直接簡單,卻是比剛剛蘇有容用的那辦法難得多,這色子是牛骨所製,既堅且韌,要說是捏碎,大概在座之人至少有一半可以做到,可就這樣隔著色盅用內力生生震碎,還碎到一個能容點數的渣兒都不剩,卻是令人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