犀利沒著沒落了,倒是突然想到了田小兮給的那東西,忙翻出來看,打開外麵包著的帕子,裡麵卻是一個青花的小瓷瓶,還附有一張紙條,上麵用似是細炭之類的東西寫著“補元丹”三字,又細細說了用法,末尾還特地提了,生產之時加倍服用,有助產之效。
如箏這才知道,原來這補元丹是女子所用,心裡便是一暖,一來感謝田小兮高義贈藥,二來更是感念自家夫君,竟為了自己如此儘心。
她守著燈燭等著蘇有容,雖然迷糊卻是一直注意著窗子那邊的動靜,直等到四更時分,才聽得窗欞輕輕一閃,卻是蘇有容回來了。
蘇有容走進屋裡,看著如箏居然還未睡,忍不住略帶責備地笑了笑:“傻丫頭,不是讓你先睡麼?”
如箏見他毫發無損地回來了,這才放下心,笑著上前接過他手上的寶劍:“都辦完了?”
“嗯,了賬了十二大陸,其他書友正在看:。”他一言出口,二人才想到這句了賬竟然含著雙重的意思,都忍不住笑了,如箏看著他脫下兵刃衣服收好,又趕緊叫了值夜的浣紗夏魚端了熱水進來,自伺候著他洗了,細細將田小兮贈藥之事和蘇有容說了,二人又感慨了一番師嫂好心,才躺到床上,卻已是四更過半了。
想著明日一早蘇有容還要早起到南大營去,如箏忍不住一陣心疼,趕緊催著他早睡。
翌日清晨,夫妻二人早早起身收拾停當了,如箏催著蘇有容用了早膳才放他出了院門,自己打點好了趕去主院給老太君請安。
到了主院,還是陪著老太君說了些閒話,又給她按揉鬆泛了,老太君問了幾句昨日的花燈和焰火,如箏笑著剛要說,便聽院外一陣請安聲,卻是大房長孫媳婦,自家大嫂吳氏到了。
吳氏進來給老太君請了安,和如箏一起陪她說了幾句笑話,便含笑坐在那裡不說話,如箏冷眼掃了她幾次,心裡想著她不定等著自己呢,雖然納悶,卻也不願刻意躲著,看老太君也乏了,就告辭了出來,果然吳氏也告辭跟了出來。
如箏倒也不生分,便和吳氏說笑著結伴往後走,吳氏笑著誇了她衣服首飾,又言到:
“弟妹你嫁進來,是我去陪的新房,說來也是咱們的緣分了,可弟妹你進府這許久了,卻是還未到我那裡去坐一坐,是嫌我屋子不好,地方冷清麼?”她這話說的巧妙,像是打趣卻又帶了點排揎的味道,如箏當下心裡就是一動,神色也謙恭了幾分:
“大嫂說笑了,本來是早該去拜會大嫂的,隻是這幾日府裡節下一片忙亂,弟妹想著大嫂那裡怕也是在忙年呢,也就沒敢去打擾,卻是我想差了,改日定到大嫂院子裡拜訪,先給大嫂賠不是了。”
吳氏笑著擺了擺手:“瞧你說的,我不過是隨口說一句,想來也是你那院子忙,丫鬟也少,三弟又是日日要在你屋裡留宿的,你定然是分不了身,倒是二弟妹,卻經常去我那裡坐著聊天。”
她這一句,顯見就是挑唆了,說如箏專寵,院子裡沒有妾室,卻又說如嫿成日裡閒著,不正是說她不得寵,沒事便去串門子麼?當下便激的如箏心裡起了一絲膩煩,臉上卻未顯:
“大嫂說笑了,二嫂一向是愛說愛笑的,想來也是和大嫂投契,才會常去聊天說話兒呢,弟妹也是極羨慕,日後也定要與兩位嫂嫂多親近些呢。”
吳氏這才笑著點了點頭,看著自家園子快到了,便同如箏道了彆,末了又說到:“雖說你和二弟妹不怎麼合得來,到底也是姐妹,無事咱們三個說笑一番,那些過節也就過去了,畢竟是妯娌,太疏遠了總是不好。”
這一句卻是明著的試探挑唆了,偏還披著好心的外皮,惹得如箏也想頂上幾句,卻顧忌這自己的身份,隻是微微一笑:“弟妹卻是不知大嫂此話是從何說起了,若說我和二嫂,以前在府裡的時候算不得最親近,卻也是相處甚歡的,想來二嫂是不會和大嫂說這樣的話,若是外麵有什麼邪心人風言風語,挑唆我們姐妹妯娌的關係,弟妹還是要奉勸大嫂一句,莫信莫聽,不然您問問二嫂,她定然也是這樣說的,俱是空穴來風,信口雌黃而已。”
她這一言出口,卻是將吳氏堵了回去,吳氏微笑著點了點頭,自同她道彆離去,轉過身卻是腹誹到:還不就是你那好二嫂好妹子說的,那個愛生事端卻又傻,這個倒是個精的摸不著底細的……她這樣思量著,幾不可聞地哼了一聲,向著雅菡居走去。
如箏回到了寒馥軒,坐著仔細想了想,便伸手招了夏魚過來布置了一番,卻是要她仔細小心地去探一探這吳氏的底……興風作浪的她不怕,可如吳氏這般興風作浪,卻摸不透背後意圖緣由的,卻真的是讓她隱隱升起一絲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