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言出口,王瑤便攥緊了雙拳,鮮紅的指甲斷了一根都沒有發現:“果然是好手段…”想了想,她又黯然到:
“也是,咱們這裡做的再隱秘,也防不住院子裡都是她的人,她自然是猜到了咱們的打算,提前…”
蕭氏見她生氣了,趕緊上前解勸到:“公主
,老奴勸您還是彆和侯爺少夫人對著乾了,公主您雖然天縱英才,武藝高強,卻並不知道這後宅裡的道道兒,既然已經這樣的身份入了府,和主母作對便是自討苦吃了,那件事…老奴也勸公主還是作罷的好,我覺著,侯爺他不是那種會受製於人的人哪!”
王瑤抬頭瞥了她一眼,冷笑到:“嬤嬤不必害怕,您以為我入府就是甘願為妾過一輩子麼?這侯府主母的位子我尚且還不稀罕呢,待父王大事成就,我定要他給我做駙馬,侍奉我一輩子!不會受製於人,嗬嗬,還不是要乖乖迎我入府?妥協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百次千次,她林如箏自以為和侯爺情比金堅,我卻有許多年的時間可以和她磨!待我生了這個孩子,待父王的鐵騎兵臨城下,我看她林如箏還能如何…我定要她死!”
蕭氏見勸不動她,反倒勾起她的狠戾,趕緊上前輕撫她背心:“好好,公主說什麼都是,公
主切莫動氣,也不要高聲啊!”
如箏和雙生子陪著衛氏給蘇有容慶了二十四歲的生日,一家人歡聲笑語的,也衝淡了這幾日來的無奈和煩悶,抱著昏昏欲睡的雙生子回到寒馥軒,如箏趕緊操持著安頓他們睡了,又讓丫鬟們打了水,夫妻二人梳洗了,蘇有容卻沒有如往日一般回內書房歇下,反倒是拉著如箏的手到了裡間,開了櫃子拿了個小匣子出來,遞到她手裡:
“去歲你的生辰,正趕上祖父去世,大家都傷亂著,不能也沒心思給你慶一慶,今日是我的生辰,便把你的生辰禮物也補上吧。”
如箏聽他這話,心裡一甜,說著“何必如此麻煩”,卻也是滿心歡喜地接了過來,打開一看,卻是十分漂亮的一支步搖,簪頭上用彩珠串成了個小小的箏模樣,下麵綴著一塊雕成如意模樣粉色的水精,,卻比一般的水精通透的多,下麵又用小小的米珠和金珠穿成流蘇,光華閃耀,十
分漂亮。
如箏翻來覆去地看著,蘇有容看她愛不釋手的樣子,便笑道:“你看出什麼名堂沒有?”
如箏出身富貴之家,身邊價值不菲的首飾也有許多,但最愛的還是蘇有容前前後後送的這幾件,原因無他,自是因為總有一份心思心意在裡麵,這一件便更是如此,她笑著點點頭:“夫君,難為你如此心思…這步搖正是暗合我的名字,是麼?”
蘇有容見她懂了,笑著坐在她身邊:“是呀,如意的箏,就是我的小箏兒~”他笑眯了眼睛,又到:“不過還有一宗,你看下麵這塊…”他指了指那粉色的水精:“這塊水精不是咱們大盛所產之物,是莫玲進貨的時候偶然間從一個海客手上得來的,我看了喜歡,就加在了給你的簪子上,因為這東西還有個名字,叫做芙蓉石。”
“芙蓉石…”如箏摸摸那觸手微涼的水精,抬頭笑了:“這意思真好…我懂了。”
箏,容…自然是要牢牢鑲在一起的…
如箏笑著將步搖收好放在旁邊,蘇有容又攬著她肩膀言到:“箏兒,我知道這段日子以來,委屈你了,我心裡也很不舒服,不過今兒我就給你交個底,王瑤的事情我是無論如何都要解決的…”
如箏聽他用了“解決”這個詞,心裡猛地一沉,趕緊抬頭看著他,蘇有容從她眼神裡讀出了她的心思,笑著撫上她手:“行了,你也不用害怕,我說的這個解決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要把她從我們的身邊和生活裡趕走,並且讓她永遠不能再打咱們的主意,你放心…”
如箏琢磨著他話裡的含義,又想了想朝局邊事,突然腦子裡靈光一閃:“夫君,此事…是不是同你最近忙的那個”她伸手比了個筒子的形狀:“那個東西有關?”
蘇有容低頭看著她點了點頭:“是啊,那個東西是件威力無窮的兵器,若能成功,不但咱們
大盛能永不受北狄人的威脅,將來對海防也是大有裨益,如今這東西還是機密,不過也就快要成功了,等到了開春我同大哥他們怕是又要忙起來,可能還會出京,你自己在府裡要小心,等將來…”他輕輕拉過她的手:“我會拿下半輩子,為這一年向你道歉,所以…”
他話沒說完,卻被如箏伸手擋了:“夫君,你彆這麼說,當初同她虛與委蛇,是咱們商量好的,你沒什麼需要向我道歉的,我還是那句,我信你!你自按你和聖上他們的大計行事,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也保護好孩子們,等著你說的那一天。”
蘇有容聽了她的話,笑著點了點頭,眼睛卻是有點濕潤,伸手將她摟在懷裡好一會兒,才戀戀不舍地起身回了書房,如箏伸手拿出那支簪子,五色流光的彩珠和柔潤剔透的芙蓉石交相輝映,映著她唇邊的笑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