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有人敲響她小樓的院門,晴雪峰上她那個素未謀麵的師兄在閉關,師父出門了,這個時間點敲門的似乎也隻有一人。
宋知知從床上爬起來,打開門卻沒有看到人,倒是在門前的地上看到了一個眼熟的食盒,食盒旁邊還放著一個巴掌大的瓷瓶。
宋知知往周圍看了看,沒有發現謝修霽的身影。
瓷瓶下還有一張紙,紙上寫有幾行蒼勁有力的字跡,大意就是說瓷瓶內裝的是治療外傷的靈露,隻需將靈露塗抹在傷痕處,第二日傷痕就會痊愈,並且不會留疤。
都說字如其人,謝修霽的這一手字倒是和他這個人一樣漂亮,毫無瑕疵。
“算你有良心。”宋知知嘀咕一句,然後提走食盒,將瓷瓶揣進懷中,唇角幾不可見地揚了揚。
食盒中裝著熱氣騰騰的飯菜,依舊是三菜一湯,和中午的菜色有些許差彆,不過還是一樣的色香味俱全,不知是不是食盒的保溫效果太好,這些飯菜還跟剛出鍋似的冒著熱氣,宋知知高興地吃了三大碗。
“以後接了出宗門的任務,一定要問謝修霽這家店在哪,這家店的廚師手藝太合我胃口了。”
宋知知吃完收拾好餐具,又拿出瓷瓶,用乾淨的棉布沾了點靈露擦在身上的紅痕處。
她身上的紅痕以手臂上居多,其次是肩膀,後背,好在這具身體的柔韌性不錯,宋知知自己一個人也能給後背擦藥。
靈露沾在皮膚上,帶來些許清涼的感覺,宋知知看見身上的紅痕以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腫褪紅,不消多時隻留下淺淺的粉紅色印記,等到明天絕對一點痕跡都看不見了。
擦完藥,宋知知聞著身上靈露淺淺的香味,很快進入睡眠中。
宋知知沒有發現,在她熟睡之時,方圓三裡內的火靈氣慢慢地距離到她身旁,隨後爭先恐後地湧入她的小腹中。
睡夢中,宋知知似乎聽見了一聲細微的打嗝聲,不過她太困了,懶得睜開眼睛,以為是在做夢。
因為記得有正事要做,第二日辰時,宋知知準時睜開眼,她蹭了蹭柔軟的雲被,戀戀不舍地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後打開小樓的門。
不遠處傳來舞劍的聲音,宋知知站循聲望去,看到不遠處草地上有道修長挺拔的背影,他手中握著一把十分漂亮的雪色長劍,他點劍而起,身若遊龍,劍如驚鴻,點、劈、挑、刺,泛著寒光的長劍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與他渾然一體,他即是劍,劍也是他,他的每一次揮劍、每一個動作看似隨意,但其實每一劍後都蘊藏著無窮的變化。
這是——天玄劍法?
他的劍招和天玄劍法一樣,但和宋知知曾在試心石中看見的天玄劍法又不太一樣,仿佛融入了他的個人風格。
宋知知看得愣住,腦海中忽然掠過什麼,似有明悟。
劍畢,明霄劍尊收劍入鞘,回頭朝宋知知看去,眼神清寂似雪山上終年不化的積雪,陽光落在他的眼中,給他將他的瞳孔映成淺金色,似乎透出一絲溫暖,又轉瞬即逝,仿佛方才那縷溫暖隻是錯覺。
宋知知呼吸一滯,心跳不由快了半拍,她想起半個月前萬劍城中那驚鴻一劍,那個穿著白衣的男修,如今想來應該是謝修霽。
原來那個時候她已經和謝修霽再次相遇了。
宋知知收回視線,壓下心中的雜念,走到一旁開始揮劍。
一萬次揮劍結束,宋知知累得不想動彈,不過想到昨天的事,她還是強撐最後一絲力氣,走回屋裡休息。
一覺醒來,宋知知吃到了昨天點的糖醋魚,魚肉軟嫩鮮甜、魚皮被炸得酥脆,上麵的醬汁酸甜可口,還是熟悉的大廚手藝。
隻不過這條魚吃到一半,宋知知突然感覺到肚子被輕輕頂了下,頂得她的胃有些難受,她皺起眉,臉色微變。
“怎麼了?”謝修霽覺察到異樣,凝眸看向宋知知,問:“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