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蟲的邪修?
宋知知皺起眉,修真界難道還有蟲修?修真界中劍修、法修是主流,也有使用其他武器的修士,她也聽說過有契約靈獸的獸修,不過數量十分稀少,莫非那邪修是獸修的一種?
宋夫人接著道:“那個邪修他能夠召喚出很多拇指大小的黑色蟲子,那蟲子會啃食血肉、靈力,普通的靈力防護結界對它們也沒有用,令人防不勝防。”
“昨晚都許多修士被那些蟲子啃得隻剩一副骨架了……”
似乎是想起了昨晚上那些被蟲子一擁而上啃食的人的慘狀,宋夫人的臉色微微發白。
她從未見過如此古怪的邪修。
倒是謝修霽聽到宋夫人描述,像是想起了什麼,皺著眉若有所思。
宋知知看向謝修霽,低聲問:“你是不是知道那些人的來曆?”
“我以前在外遊曆之時,確實聽過西南之地有一種修士,擅長禦蟲,人們將之稱為蠱師,但因為蠱師深居簡出,數量極少,我也隻是聽過他們的名字,未曾與他們打過交道。”
比起修真界幾千萬修士,蠱師的數量還不足一百,他們深居簡出,以家族為傳承,謝修霽也隻是從一位喜歡收集稀奇古怪消息的朋友口中聽過這種修士,但對於對方具體的修煉方式、攻擊手段也是一無所知。
他知道的可能還不如宋夫人知道的多。
宋知知整合分析了他們的現有信息:在興陵城作案的這個蠱師是以蟲子為攻擊手段,這種蟲子是以靈力為食,所以比起毫無修為的凡人,對方更喜歡血肉中都充斥靈力的修士,這也是昨晚上興陵城中大多數凡人都得以幸存的原因。
那個蠱師手段如此詭譎,就算是修士也防不勝防,若是對方對凡人感興趣,恐怕興陵城早已成為一座死城。
說話間,有下人來報,說宋家主已經醒了。
宋知知見到了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氣息微弱的宋家主,他看起來比上一次見麵的時候老了十歲,手被一層厚厚的白巾包裹,房間裡充斥著濃鬱的藥味。
而身上的傷勢還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是他的修為——
宋家主原本是金丹中期的修士,如今金丹破碎,修為也到了金丹初期,此生恐怕都不能有所突破了。
對於一個修士來說,沒有什麼比修為不能精進更殘忍。
所有人都看出了這一點,不過他們默契地沒有在宋家主麵前提起這個。
宋知知與宋淼淼陪宋家主說了一會話,不過宋家主到底還是重傷未愈,他喝的藥也有安神效果,過了一會便堅持不住,又昏睡過去了。
宋淼淼替父親蓋上被子,走到院落中,她看著曾經熟悉的院落,臉色微沉。
宋知知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但金丹破碎是沒辦法修補的,即使謝修霽是沒有辦法。
宋夫人看見女兒沉默著一聲不吭,便知道這孩子鑽牛角尖了,她摸了摸女兒的頭,溫聲開解宋淼淼道:“我與你父親的天賦本就一般,即使今日你父親沒有受傷,我們進階元嬰的希望也很渺茫,你父親用原本就渺茫的進階希望,卻換得幾千人生還,這個結果對我們來說是能夠接受的。”
“你父親沒有後悔做出這個選擇。”若宋家主是貪生怕死之輩,他早在邪修作亂的第一時間便下令禁閉宋家大門,宋家門口的防護陣法等級雖不高,但阻止金丹邪修攻擊宋家卻是足夠的。
畢竟對方是快要進階元嬰的邪修,即使宋家主龜縮在宋家不出去,等著附近的救兵到來,也沒有人會指責他貪生怕死。
但他不忍心看到興陵城的百姓喪生在邪修的屠刀之下,也不忍心看到城中的低階修士成為邪修蟲子的養料,所以他站了出來。
他在站出來的那一刻,其實已經做好了回不來的準備,如今能撿回一條命已是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