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赫曼一路絮叨著。撒曜惔反而不著急了,笑著說:“拉赫曼,你不用太緊張。”拉赫曼尷尬地笑著,怎麼可能不緊張,要是這位王子殿下的情人真的出什麼事情,不說薩利赫要倒黴,連罪惡之城也要跟著倒黴,他從來不會小瞧這位光之國的王子,他的手段和他像妖精般俊美的外貌一樣引人注目,讓人不敢掉以輕心。
雖然鷹眼在罪惡之城中少有人敢招惹,但城主都帶著護衛兵過來,這些人也不好明著和城主作隊,隻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如入無人之地走進來。來到巷子最深處的一間房子前,城主護衛兵將跑出來擋路的人推到一邊,朝裡麵嚷嚷道:“薩利赫在麼?城主有事找他!”
屋子裡的男人聽到這話,心中一個咯噔,等他出去,看到城主拉赫曼親自來了,旁邊還有一個貴族打扮、一身貴氣的俊美男人時,心裡有一種非常不祥的預感。
忙殷勤地迎過來問道:“城主光臨大駕,不知有什麼事?”拉赫曼彎腰進入門,一邊道:“沒事,我們來找薩利赫,他在哪裡?帶路吧。”
那男人仍是想要說什麼,就被城主的士兵架著往裡頭走,沒辦法,隻好帶他們去薩利赫的房間。“這裡就是我們老大的房間。”那男人垂頭喪氣地說。
拉赫曼看著緊閉的房門,突然往空氣中嗅了嗅,說道:“這味道真奇怪,是不是太甜膩了?”
“城主,這好像是血腥味。”旁邊一個士兵小心地道。聽到這話,眾人驚了下,忙看向撒曜惔。撒曜惔麵無表情地上前,一腳朝那門踹去,啪啦一聲,門被他踹裂,再補上一腳,那門終於歪倒在一旁。
王子殿下這不優雅的暴力行為震住在場所有的人,直到拉赫曼催促一聲,護衛兵們才反應過來。護衛兵過去將歪倒的門推開,往裡一看,當看清楚屋子裡的情況時,所有人瞪大眼睛。
屋子裡的人也瞪大眼睛看他們。拉赫曼興衝衝地上去,原本以為會看到薩利赫欺負撒曜惔的情人的一幕,哪知道卻看到一個黑發黑眼的舞女腳踩在渾身是血的薩利赫的胸口上,周圍的人倒了一地,空氣中的甜腥味道比外麵更濃鬱。
“這……”拉赫曼瞪大眼睛,說不出話來。撒曜惔走進來,看著屋子裡的情況,突然緩緩地笑了,俊美的麵容宛若冰雪消融,笑得人心生寒意。
葉璃對上他深沉的眼睛,後背發涼,覺得這位王子這時候笑得好蛇精病啊。然後,她就聽到他用非常溫柔的聲音說:“安安,你在做什麼呢?你怎麼能碰我以外的男人?”
葉璃:“……”
撒曜惔不等眾人反應過來,大步地走過去,看也沒看地上癱著的人一眼,伸手就將葉璃攬到懷裡,再將她臉上的麵紗重新戴回去,十分小氣地不準人看到她。
拉赫曼終於反應過來,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空氣中飄蕩著濃重的血腥味,再看地上的薩利赫,可以從他身上的痕跡和他慘白的臉色看出他此時受的傷極重,讓人一時間不敢相信。
薩利赫是一個強壯的男人,武力也不錯,作為一個盤踞在罪惡之城中勢力龐大的鷹眼老大,他不應該這般輕易地被人打倒,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隱情?
或者是光之國王子的情人並不是普通的女人?拉赫曼忍不住將目光移到撒曜惔懷裡的人身上,可惜撒曜惔已經將人用鬥蓬裹住,除了一雙眼睛,什麼都沒有露出來,也無從探查起。
“哎呀,親愛的薩利赫,你沒事吧?”拉赫曼一邊問著,一邊讓人去找藥師過來。葉璃站在那裡,冷眼看著,然後悄悄扯了下撒曜惔的衣服。
撒曜惔轉頭對拉赫曼道:“拉赫曼,這裡就交給你了,我們先走了。”拉赫曼看了一眼他懷裡的女人,雖然心裡仍是對薩利曼這事有些疑惑,但也不好強行將人留下,畢竟一開始,就是鷹眼的人將塔蘭斯王子的情人捉過來的,理不占在薩利赫這邊。
除此之外,不管薩利赫做了什麼,他到底是阿曼城的人,拉赫曼總不能明擺著幫外人。幸好塔蘭斯王子沒有追究這些,拉赫曼放下一顆心,忙讓人將他們送出去,便坐在這兒,等藥師過來。藥師很快就過來,先檢查薩利赫身上的傷。
當眾人看到薩利赫身上的傷痕時,都有些不忍直視,從這些傷口可以看出,對方對他有多怨恨,才能下這麼重的手。罪惡之城裡的每一個人都不無辜,所以在他們享受著各種不法勾當帶來的利益時,也做好被人報複的準備,薩利赫的人敢對塔蘭斯國的王子的情人下手,他這樣的下場也是應得的,所以連拉赫曼也不好說什麼。
“薩利赫先生的傷勢太嚴重了,需要請占卜師治療才行。”藥師說道。占卜師給人治療時極耗力量,會影響他們的占卜能力,一般不會輕易地請他們治療外傷。拉赫曼也很不舍如此勞動占卜師,不由問道:“如果隻是普通治療,不請占卜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