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了。”
躺在床上發呆的路平,忽然聽到窗外傳來說話聲。
是誰?
路平側身,望向窗外。
兩個人,各擺著舒服的姿勢倚在他的窗台上,在這平時是絕無可能的。因為路平知道這窗台的高度,不是十分魁梧高大的人,能露個頭就不算矮了。而此時倚在他窗口的兩位,絕不是有這樣身高的人。
摘風學院院長,郭有道。
還有一位,卻是昨天在城主府外剛剛見過的,顯微無間文歌成。
路平起身,一邊聽到兩人在他窗外的閒談。
“這是峽峰山上的山泉,正經的活水。茶也是好茶,峽峰山才有的高山茶,彆的地方你想買都買不到。”院長郭有道說著,右手將一壺山泉高高地拎起,微一傾,煮沸的山泉帶著蒸汽,自壺嘴中細細流淌出,一片雲霧,茶香很快洋溢在這片雲霧中,跟著飄進了窗內。
“好茶。”文歌成讚歎了一聲,轉頭望向窗裡的路平,微微笑了笑。
“怎麼是你?”路平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窗邊。朝外一看,這兩位,各坐了一個折梯倚在小屋的窗台,兩人當中高高地支起了一張茶台,大清早的,竟然就在他的窗外品起了茶。
“為什麼不能是我?”文歌成端起茶碗,飲了一口,反問道。
“隻是隨口的寒暄。”路平說。
“哈哈哈,好直接的孩子。”文歌成大笑。
“嗬嗬。”郭有道也笑了笑,端起他手中的茶碗,卻是一口豪飲。他的喝法不對,坐在折梯上的樣子也絕不會好看,尤其對於一個學院院長來說,實在有些不夠莊重。
“在你睡著的時候,我們仔細研究了你一下,不介意?”文歌成說。
“不介意,習慣了。”路平說。
文歌成沉默,似乎聽出了這一句“習慣”中所包含的慘痛,片刻後,方才開口:“你喜歡直接,我就直說。”
“好。”路平說。
“我看不出你的血脈。”文歌成說。
“哦。”路平很平靜。
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名字是自己給起的,年齡是看到一頁記錄就定義給自己的。對自己的來曆,他也有一點好奇,但是沒有過高的期待。對他而言,他就是路平,從組織逃出,在摘風學院生活了三年的路平,就算找到了過去,他也不準備就此改變。
所以這個來曆,有還是沒有,他都無所謂。
“看來你對這並不是太關心。”文歌成說。
“我不在意我的來曆。”路平說。
“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文歌成說。
“那你要說的是?”
“不弄清血脈,就沒有辦法完全打開**鎖魄。”文歌成說。
“是嗎?”路平的反應卻依舊平靜,好像這件事他也並不在意似的。
文歌成笑了,端起茶碗再次輕輕抿了一口茶:“果然我的判斷沒有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