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滂沱。
但是內城護衛隊依然要堅持他們巡視各區的職責。
二區第七街,負責今天二區巡視的第二護衛隊某小隊,在踏上這條空無一人的街道時,議論的是不久之前發生在第三區街麵上的血鬥。
“聽說是參加點魄大會的學生,就這樣當街,一路殺過去!”當中那位,仿佛親眼所見,一邊繪聲繪色,一邊手指長街向前比劃著,然後他的人就忽然停下了腳步,愣在了當地,目光光直勾勾地盯向了前方。
“然後呢?”身邊有人問著。
“前麵……有情況。”他用一種不敢相信的口吻說著。
所有人掉轉視線望去,心頭頓時都是一驚。
這是他們經常巡視的街區,熟悉這裡的幾乎每一寸。但是現在,就在這街區的一角,他們此時正對著的地方,一大堆蔓藤不知何時生長在了這裡。此時被暴雨淋得軟趴趴的垂在牆上,可是就在它們當中,依稀可見一個人形,張開雙臂,動也不動地背靠站立在那裡。
“什麼人!”詭異的情景讓小隊立即戒備起來,眾人一邊抽出兵刃喝問著,一麵小心向前。
沒有人回答。
那個背靠在牆麵上的人依舊不動,風吹雨過,搭在他身上的蔓藤隨之搖曳著。
又近了一些,所有人終於看清,一把匕首深深的埋在這人的胸膛。鮮血早已經被雨水衝刷乾淨,就連地上都沒有留下分毫。
一名隊員搶步上前,探了探鼻息和脈搏後,回過頭來對眾人遺憾地搖了搖頭。他撥弄開蔓藤,而後看清了鬆全的服飾。
“是院監會的人。”他叫道。
“院監會的?”小隊隊長走上前來,望著這張一臉懷疑的慘白麵孔。
“院監會第四指揮使,鬆全……”他認出了這人。
所有人紛紛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們護衛隊和院監會打交道的地方不多,雙方職權不同,係統也不同。護衛隊是受各轄區城主統領;而各轄區的院監會,則直接對他們更上一級的帝國院監總會負責,並不接受轄區城主府的分管。
但是院監會的指揮使是個什麼級彆,有怎樣的實力,他們可都清楚。可是現在,身份不低實力不俗的院監會第四指揮使居然就這麼被人掛在了牆上?
“通知院監會。”小隊長吩咐著。他沒有做過多的處置,院監會的事,還是由院監會自己處置最為合適。他隻是好奇,院監會是針對學院的特彆機構,通常來說不會招惹到學院體係外的人,而學院對他們院監會隨便一個督察都會怕得要死,這是什麼人,竟然把院監會的指揮使給乾掉掛在了路邊?
這是在示威嗎?小隊長伸出手指撥弄著這些蔓藤,一不小心就想得有些多。
“還有彆的發現嗎?”小隊長問著四下搜尋的其他隊員。
“暫時沒有。”眾人都是如此答複。大雨,將莫林離開的痕跡都洗刷乾淨了。
“留兩個人在這,其他人繼續跟我巡視。”小隊長下令。不知為何,他忽然想起了隊員剛剛講起的三區街頭血鬥的事件,在內城,這樣的事件可是很久都沒有發生過了。他情不自禁就有一些擔憂,今天的二區,恐怕也會有更多的事情發生。
西凡跑到了一個路口。他始終沒能擺脫身後追趕著他的院監會指揮使,雙方的距離正在不斷拉近。畢竟,西凡的力之魄境界不過三重天,速度不算太快,他也沒有莫林那樣豐富的逃跑經驗。但是西凡心裡清楚,這些,都不是主要原因。
主要原因,是他根本就不想逃走。
有人死,有人活。活著的給死去的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