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交給我吧。”修治平說道。他看得出路平他們幾個並沒有打算就此離開,而他和石傲都已經幫不上什麼忙了,不成為負擔就是他們眼下所能做的。他雖無力再戰,但照應下石傲總是沒有問題的。
“謝謝……”路平說道。修治平的心思他知道,他們幾人都知道。比起修治平幾人為他們所做的,以及因此被打亂的人生,一聲“謝謝”真的遠遠不夠。可是除此以外,路平他們眼下也做不出什麼,也不知道能做什麼。一聲“謝謝”,是先將這心,這情,銘記於心。
“你們去吧。”修治平說著。
“好。”
路平、蘇唐、西凡、莫林,四人說走就走。
他們沒有過交流,但是此時走出的方向卻絕對一致。因為他們心思相同。如果沒有相同的心思,莫林不會找到西凡,他們兩人不會找到路平和蘇唐,他們四人也不會找到修治平和石傲。
而眼下,他們還有人要去找。
楚敏。
掩護他們退走,自己留下來對付強敵的楚敏。
點魄台。
千年以來發生過無數對決,決出過無數勝負與生死的所在。
恒古千年的點魄台,歲月留在它身上的隻是陳舊,那些大大小小的殘破和傷痕,多是由於修者之間的對決留下。
而今天,點魄台上又多添了一道重重的傷痕。
台上點魄大會依然在繼續,但是傷痕不在這裡,在台下,一場驚心動魄的對決剛剛結束,隻有這樣的對決,才有可能傷到點魄台。
雨水沿著點魄台的石壁向下流淌著,流到距離地麵還有約不到兩米處,遇到了一個大坑。
柳陽文的頭就紮在坑裡,雙腳都已經離開了地麵,像一副掛畫。
雨水流進坑中,帶出來的是血水。
楚敏就站在一旁,右手剛剛從柳陽文的腦後拿開,手上殘留的氣之魄猶自旋轉流動,驅趕著試圖落到手上的雨滴。
楚敏的表情依舊是那麼淡淡的,看了一眼斜靠在一旁,因為之前被她的風鑽重創而無法參與戰鬥的兩名指揮使。
他倆目睹了戰鬥的全過程,之前因為無法幫到柳陽文而感到遺憾,但是眼下,他們不再遺憾,而隻是畏懼著。
他們誌靈區院監會的兩位總督察,平日經常拿主意做指示的,通常是宗正豪總督察,但是如果論戰鬥力,大家都知道柳陽文總督察是要更強一些的。
但是現在,柳陽文總督察就這樣被人把頭按到了點魄台的石壁裡,像張掛畫一下懸在了那裡,生死都已經完全不由他自己掌握了。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
兩位重傷的指揮使一臉的驚恐,他們的目光開始向四周尋救,他們第一次開始介意內城的治安問題。這光天化日的,點魄台下發生了這麼大規模的爭鬥,內城護衛隊的人呢?
院監會的督察們從來沒把自己當作過是護衛隊保護的對象,倒是對於護衛隊行使使命時乾擾到他們院監會行事多有抱怨。
可是眼下,這些都被兩位指揮使忘了,眼見他們院監會似乎暫時沒有力量來救援他們,二人開始寄希望於內城護衛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