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衛猛咆哮著,眼中殺意流露。
人群動了起來。衛猛的態度讓他們清楚,追,可能會被射死;但是抗命不追,馬上就會死。
於是他們到底還是追了起來,但是每個人心中卻又各有打算,他們不想追太快,更不想衝到最前麵,每個人都在下意識地縮手縮腳。
如此情景,衛猛也隻能一聲長歎了。
受狙擊停頓,再到遲疑,再到此刻畏首畏尾,如此接二連三的折騰,終於錯失良機。路平五人已經跑出去很遠。而那些密探和戍衛軍衛兵呢?一邊偷偷留意著衛猛的神色,一邊繼續佯裝追趕,眼看追不到了,心下反倒是鬆了口氣。
這群蠢貨……
看到這班人的模樣,衛猛再次歎了口氣。他已經無心去追究什麼了,因為他清楚,連同他自己,馬上都會受到嚴厲的追究。
在占儘優勢的地步下,衛虎身首異處,衛青被人拎著繩子拖走,如此狼狽的結局,衛猛都不敢想象城主會勃然大怒到何種地步。他,還有眼前的每一個人,有哪一個可以逃過責罰?或許大家的結局,會連死都不如。而這些家夥,竟然還在因為放跑了對手不用承擔危險而偷笑。
“都等死吧!”衛猛冷冷地扔下了一句後,扭頭就走。
峽峰山。
路平五人終於又回到了山林的懷抱。看到身後再無追趕,每個人都長出了一口氣。然後就看到了前方接應了他們的三人。彌散跑前跑後忙個不停,葛峰扶著鐘遷,一臉憂色。
“怎麼回事?”五人圍了過來,就看到鐘遷一副氣若遊絲的模樣,看到五人過來,蒼白的臉上浮起一個虛弱的笑容。他的胳膊都已經太不起來,但是搭在地上的右手,卻還是向五人挑了一個拇指。
“手不要再動了!”彌散一邊叫著一邊衝了過來,一塊冒著絲絲寒氣的濕布飛快裹住了鐘遷的右手。他的左手也同樣被這樣包裹著,但是布已經被血浸紅。
“裂風。五級神兵。”葛峰沒有等五人再問就已經解釋起來,五人的目光隨著葛峰的解釋落到了他的肩上。
一張黑漆漆的彎弓。第一次見到鐘遷他們三人時,這弓就這樣被葛峰挎在肩上,誰都沒有多看一眼,因為它實在平凡之極。
可是現在,整張弓卻流露著不尋常,不僅僅因為把手和弓弦殘留的血跡,更因為整張弓上竟然還有魄之力在流動,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葛峰沒有指明五級神兵裂風就是這張弓,但是五人卻都馬上知道就是它。
“以鐘遷目前的境界和實力,狀態絕對完美時,能射一箭。”
說到這,就已經沒必要繼續說下去了。
這一天又是偷襲衛康,又是北出口示威,又被衛猛屠殺山民觸動神經,鐘遷的狀態首先就絕對不是完美巔峰的。但在這種狀態下,他卻連出了三箭,而那三箭的威力每個人都見識到了,是一箭比一箭強。
在一次不如一次的狀態下,卻駕馭著神兵射得一箭更比一箭強。
鐘遷耗儘的不僅僅是他的魄之力,他這是在燃燒他的精,他的氣,他的神,他的整個生命都付諸在了這三箭裡。
用這三箭,救回了路平他們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