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頂的寧靜被打破了,因為兩個到現在還沒能結束試煉的家夥。
大多新人都以為兩人出了什麼問題,玉衡峰的門生們也都這樣認為,直至李遙天發話。
“他們還在繼續。”
峰頂頓時又恢複到了寂靜無聲的境地,好一會後,玉衡峰的門生才紛紛走到山邊,開始在那山路上尋摸這二人的身影。
是這兩個家夥。
顏真在找到二人的身影後,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這是李遙天一度讓他關注的兩個人,雖然那也隻是唯恐遺漏了兩個新人,而不是對這兩個家夥另眼相看。但是現在,這兩人引發了所有人的關注,而他呢?本該留意這兩人的,卻在之前完全不知道這二人竟然還沒有結束試煉。
顏真偷眼向李遙天看去,卻見李遙天隻是向山下注視著,似乎還沒有留意到這個問題。正暗暗鬆了口氣,李遙天的眼神卻似有似無的朝著他瞟了一下。
唉……
顏真就知自己不敢抱著僥幸心理的,李遙天性格認真,根本不可能有所疏漏,顯然已經察覺這是他讓顏真留意,但是最終卻被遺忘的二人。
眼見已在老師心中留下一次差評,顏真不免有些惱怒。他不敢對李遙天有什麼怨氣,這份怨念自然是遷怒到了路平、子牧身上。要知道李遙天授徒極其,在他心中留下不好的影響,那可是極難消除的。
“這兩個家夥,是根本沒察覺這試煉是怎麼回事吧?”
“不可能吧?走了這麼久還沒走到頭,是個人都意識到不尋常了吧?”
“是沒有辦法,隻能這樣死撐嗎?”
“能撐這麼久,也算不容易了。”
找到二人的玉衡門生,都開始小聲議論。
李遙天沒說話,隻是看了阮青竹一眼,目光中有詢問看法的意味。
“那個小子早不行了。”阮青竹說。
李遙天點頭,阮青竹說的“那小子”是哪個再明顯不過,當然是被扛在身上的那個。
“但他還活著。”李遙天說。
阮青竹點頭,明白李遙天的意思。以他二人的實力,即便有如此距離,想探清一個感知境的修者實在輕而易舉。一個感知境的修者,在李遙天的消失的儘頭裡待了這麼久,早該死了——哪怕這個消失的儘頭李遙天並沒有用全力。
但是他還活著,即便已經昏迷,但這僅存的生命力就已經是對他頑強最好的說明。對一個感知境的修者,在這試煉中實在也不能要求更多了。
“至於另個小子……”阮青竹說到路平時,一向痛快的她竟然也沉吟了許久,最後才道,“我倒不覺得他是在撐。”
“嗯。”李遙天點頭,“行有餘力。”
行有餘力。
隻四個字,但是卻是在消失的儘頭裡這麼久,而且一直還扛著個人的情況下。聽到李遙天這評價,其他玉衡門生頓時麵麵相覷起來,其餘新人也是目瞪口呆,包括隻用了一分鐘就破了消失的儘頭,來到這峰頂的林天表,都不免有些動容。
他是用最快速的方法,解決了消失的儘頭,而眼下這位,卻好像是他的另一個極端,完全的背道而馳。
隻是南轅北轍,如果走得是一個圈的話,最後到達的,不同樣是一個終點嗎?
是什麼人?
一直隻在角落中低調著的林天表,也不免向著山邊挪了挪,向著那山下探去。三魄貫通的他實力已然不凡,很快就在山間找到了路平、子牧的身影。正看了沒兩眼,卻見路平將肩上的子牧放了下來,倚到了路邊一棵樹下,而後東張西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