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英躺在竹椅上,長舒了一口氣,怔怔地望著五院院裡那唯一一棵高大的銀杏樹。
時已入秋,樹葉稍有泛黃,風走過,已經會有零星的飄落。但是唐小妹在那銀杏樹上做了一個小小的氣之魄定製結界,枝上掉的樹葉都會觸發這小結界,然後會有風將它們送到院外。
自己的生命,很快就要終結了。或許就在這個秋天,和這些落葉一起。隻是那小小的結界,怕是送不了自己。那個郭有道,在死之後還能做出這樣漂亮的事情,自己呢?
霍英想著,不免有點失落。
五院安靜的生活,本讓他已經看淡了許多。但是忽然闖進的這個讓他一天就吐了好幾場血的少年,卻讓他的心裡又起波瀾。
**鎖魄下還能駕馭魄之力。
六魄貫通的天醒者。
對任何一位修者而言,這都是令人抓狂不解的事情。
而這些精彩,偏偏來到了他這個隻是想在一個沒人的地方安靜等死的家夥身旁。
“媽的。”從不說臟話的霍英,看著飄在空中的一片提前黃透的落葉,忍不住罵了一句。
當當當。
五院的院門,卻在此時被人叩響。
那隻是院門而已,大多數時候連關都不關,來訪的客人,也沒什麼人會去敲這個門,更何況五院常人避之不及,甚少會有訪客。
但是五院的幾位老住戶,卻都知道有這麼一位客人,每個月會來三次,每次都會輕輕叩開院門,從霍英住進五院起,就是這樣。
“進。”霍英也已經懶得多說什麼,隻是說了一個字,看都沒看那邊,因為他知道來的人是誰。
“偶爾一次冒昧造訪,居然就有收獲。”來人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五院來到了霍英身邊。
“剛剛,好像聽到大師兄說了句臟話?”一頭銀發的嚴歌,望著霍英微笑說道。
“你怎麼來了?”霍英沒有回答這問題,而是反問著嚴歌。雖然嚴歌的來意他其實已經猜出了個七七八八。
“陳楚剛剛從這裡回去後,就讓我來看看。”嚴歌說道。
“你們真是太多事了。”霍英說道。
嚴歌的目光卻是落在地上,望著幾處剛剛清理過血跡的新鮮痕跡。他算是最勤來五院的一名常客了,清楚這裡每一位的習慣,自然也知道這些痕跡意味著什麼,看起來,好像比起陳楚和他說的情況還要嚴重一些?
嚴歌卻沒有點明這一點,隻是如往常一樣的,示意霍英遞手給他。
霍英將右手伸過,每月三次的定期診斷,他都已經習慣,多次拒絕,但都拗不過嚴歌堅持,也就隻能一月任由他三次的擺布了。至於嚴歌多次開出的藥劑,他吃起來可就隨心所欲了,嚴歌再苦口婆心,他也沒怎麼認真理會過。
因為他知道自己是沒得救的。嚴歌所做隻是略儘人事。
反正都是這樣,何不自在一些?每月任由嚴歌診斷三次,便被他當作是領情這些人的良苦用心了。
可是這一次,他從來沒有過的,竟然有些期待,有些緊張的,等候起嚴歌的診斷來。
********************
半夜來更!出錯了,請刷新重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