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師兄、孫師兄,千萬彆聽這家夥亂說啊!”這時候聲音最大的,還得說是紀師兄。雖然他心底對路平頗有幾分忌憚,可眼裡哪裡還顧得上這許多?急急衝上來就向鄧文君和孫驍解釋著。掃向路平的眼神那叫一個痛恨。
結果鄧文君隻說了一句話,就讓紀師兄感受到了冬天般的寒冷。
“這麼說來,這人你認識?”鄧文君說。
“啊……是認識,但不熟……他年年都有來鬆溪鎮,我常帶新人,所以有些麵善……”紀師兄隻覺百口莫辨,心中頓時又將莊永罵了一百八十遍,已經盤算著事後要怎麼去找這家夥給他一個教訓。
結果,不用事後,鄧文君馬上做出了反應。
“去找他。”鄧文君道。
“是。”孫驍點頭,就地點了幾名禦門院裡他的門生。眼下這種情況按說並非他們禦門院的職責,但是事急之下也不必分那麼清楚了。
“放瑤星箭,封鎖鬆溪鎮。”鄧文君如他的導師阮青竹,行事倒也極其果決,連瑤星箭都果斷動用。這瑤星箭是瑤光峰用來傳遞重要警示的方式,非緊急情況可是不得動用的。瑤星箭出,瑤光峰所有人必將放下手頭一切事務聽令行事,而其他各峰各院,看到瑤光峰這邊起瑤星箭,自然也會派出人來溝通打聽,配合行事。
紀師兄想不到轉眼間竟連瑤星箭都要動用,臉色慘白。他心中雖無愧,但對莊永真不敢有太多信心,若那家夥真有問題,自己收他禮物介紹生意的行徑,肯定不會以不知者不怪的說法給放過。
結果就在孫驍舉手已將瑤星箭放入天空時,忽然一個聲音在一旁說道:“鄧師兄、孫師兄,我可以知道一點有用的情況。”
所有人向聲音來處看去,就見本已通過檢查進了山門的林天表,此時正轉回說話。
“說。”鄧文君認得林天表,也知道他的導師阮青竹對這位林家的天才少年青睞有加。不過愛屋及烏可不是鄧文君的性格,對林天表,他沒有什麼特彆的感覺。
“是這樣,因為我們林家的魄之力都會特彆敏銳的原因,所以我最初有察覺到這照明珠上有一點異樣,隻是見識淺薄,並不知道那是暗黑學院的標記手法,所以沒有在意。隻是後來再路過那攤位時,意外發現那位商人的貨箱中有一箱有些古怪。我試圖查探,對方遮掩拖延,稱那是幫朋友捎的土特產,在我的一再堅持下本已要取給我看,結果卻忽然出現一位陌生少年,接走了那箱貨物。”林天表敘述了他在莊永攤前的經曆。
“你為什麼沒有阻止?”孫驍馬上問道。
“因為在當時看到確實有朋友收貨,我就沒有太在意了。可現在看來,照明珠或許本是他們接頭的標記,那箱貨物或者才是真正的問題所在。”林天表說道。
一箱貨物。
這個關鍵詞一出,在場不知多少人,目光不由自主地就已經向營嘯手中的箱子望去。營嘯卻也不是什麼遮掩的性子,立即將手中箱子提到最高,最顯眼的位置叫道:“你接下來難道是要說,就是這口箱子?”
“那倒不是。”林天表搖了搖頭。
“你看到的隻是箱子,箱子裡的東西呢?”孫驍問道。
“並不清楚。”林天表說。
“所以說,如果有人換一個箱子來轉移貨物,你也沒有辦法分辨。”孫驍執掌禦門院,這點掩人耳目的手段在他看來完全是小把戲。
“無法分辨。”林天表點頭說道。這樣的表態,無疑是將疑點指向了營嘯手中的箱子,但是林天表的口氣聽起來卻絲毫沒有這樣的指向,隻是就事論事地陳述著。
“把箱子放到石台上。”孫驍倒也乾脆。這種事根本不必細究太多,箱子就在這裡,打開看看一切也就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