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時間晃眼就過。
五院新搬進來的三位住客,子牧還被留在天權峰;路平閉門讀書,幾乎不露麵;營嘯早出晚歸,也是難得一見蹤跡。這讓五院好像一下子又回到原本隻有四位老住客時的情景。隻是細看之下,卻又多會發現一些不同。
終日依舊躺在院中竹椅上等死的霍英,看上去依舊精神不振,但卻不像以前那麼死氣沉沉,眼中赫然燃起了幾分生氣。
富可敵國讓人覺得不可能任何煩惱的孫家大少,這幾天看起來卻有些坐立不安,沒事就總在五院某個房間的門前窗外轉悠,隔三差五的就會找借口鑽進去,端茶遞水無所不用其極。
因為導師之死而對學院深有怨念,恨不得早日離去的唐小妹,近些天看來好像也多了幾分耐心,不那麼迫不及待了。
再有作息詭異白天總在睡覺的韓離,沒人知道他最近夜晚出來活動的時候,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留意著有沒有什麼神秘的高人再度接近五院。
如此數日過去,距離七星會試的日子就隻剩下最後一天了。對於五院的住客來說,這是決定他們去留的時刻,然而今次的五院,麵對如此決定命運的時刻卻絲毫不見慌亂,這個全院上下都在關注的,北鬥學院一年一度的考核大會,甚至都沒有成為他們的話題。
但在這最後一天一早,瑤光峰的沛慈卻找上門來。
“路平?他最近閉門苦讀呢!”院裡霍英、孫迎升都在,聽沛慈說是找路平後,向路平的房間看了一眼。
“瑤光院士吩咐,今天他該將照看的兔子送回去了。”沛慈說道。
“我去叫他!”孫迎升最近對於任何能接近路平的事都積極得很,一聽沛慈如此說道,立即眼前一亮,衝向路平的房間。
“路平,路平,有要緊事,我進來了啊!”孫迎升衝到路平房門前,嫻熟地連敲了兩下,口中叫著,隻是比起幾天來的“要不要嘗嘗這好茶”、“上好的糖炒栗子要不要來三斤”之類的蒼白借口,今天可要理直氣壯的多,不等路平回應,這就已經推門而入了。
房間裡,路平正趴在書桌前苦讀。孫迎升這些天若乾借口進出,幾乎就沒見路平有過彆的姿勢。有時他甚至有些恍惚,搞不清時間究竟有沒有流逝。但是書桌上路平手頭又一本漸被寫滿的筆記,說明著這幾天發生著什麼。路平《魄之簡史》狂補理論知識,最終將他那本實踐筆記重新整理了一番。一邊整理,一邊還進行著修煉實踐,可說大有進步。
此時聽到孫迎升進來,路平轉頭望去。孫迎升的目光卻不在他身上,先是打量了一下路平手中的書本,正是他那孤本的周批版《魄之簡史》。看到孤本無恙,孫迎升這才有心情和路平說話。
“那什麼。”孫迎升說道,“瑤光峰的沛慈過來了,說你該把兔子交還回去了。”
“哦。”路平一聽是這事,毫不遲疑地就放下了手頭的書本起身。房間的一角,野兔正伏在那裡打盹。近一個月的時候,這野兔長胖了不少,也乖巧順從了許多。看路平走過來也不懼怕,任由路平將它抱起。
“那我去了。”路平說道。
“去吧去吧。”孫迎升擺手,目光早已經鎖回桌上的孤本,盤算著是不是就此取回,隨便換套《魄之簡史》給路平就是了,那不也一樣?
路平卻沒有這麼多心思,抱著兔子就出了房間。看到沛慈點了點頭,而後轉進隔壁子牧的房間,將他那隻也一並抱了出來。
沛慈看來也知子牧出了什麼問題,也沒有多問。看到路平兩隻兔子都抱在懷裡,轉身走出院子,在門外等候著。
“我去了。”路平又和霍英招呼了一聲,隨即跟了出去。沛慈看路平過來,依舊沉默無話,轉身便朝她來時的方向走去了。
五院裡,孫迎升在路平房間裡又磨蹭了一會,這才一臉糾結地走出來。看到霍英轉頭看他,一臉的似笑非笑,頓時有點心事被戳穿的窘迫。
“看什麼看。”孫迎升有些不服氣地道。
“孤本有沒有被弄壞?”霍英問。
“那倒沒有……”孫迎升說。這點他不服氣真不行,就是開了異能挑刺,也隻能從書上找到一些路平的手印。如果這也算破壞的話,那他孫迎升恐怕罪果更大,那孤本上他的手印才是最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