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聽到路平搶了自己最愛的台詞,燕西澤挑了挑眉毛,未露慚愧,反倒異常坦然。
“那倒也是。”他點了點頭,然後也不說什麼,竟就這樣默許著將龍舌劍收下了。
詹仁、黃涓、何樵……繼續目瞪口呆。
龍舌劍若是七殺堂的神兵,那麼北鬥學院有充分的理由收回,彆說是秋西澤,就算是燕秋辭,北鬥學院方麵怕也要極力周旋一番。可是龍舌劍偏偏是私物,之前屬黃涓,被唐小妹奪了去。詹仁主持公道讓她送回很義正言辭,可她現在交給了燕西澤,這個公道……主持難度陡然加大了。
尷尬,憋屈……一圈人瞪著路平,眼裡都快噴火了。就是這個家夥,將他們屢屢推入這樣麻煩的境地。
“燕少爺,這不合適吧。”詹仁說著,他不可能就這樣默許,他總還是要發出一些聲音。不是為了黃涓,不是在乎一件五級神兵,更不是因為什麼公道。隻因為眼下雖然看起來無人圍觀,但到底有多少目光留意著這裡真不好說。觀看席上的那些看客受邀而來,是讓他們見證北鬥學院的強大,而不是讓他們欣賞北鬥學院顧忌六大強者便唯唯諾諾喪失原則的。
所以詹仁無法退縮,這一刻他代表的是北鬥學院的顏麵。也無法像處理玄軍帝國與路平關係那樣暗中搞事。因為這一次衝突發生在眾目睽睽之下,在大陸所有勢力代表的注視下。
他一邊提出異議,一邊挺了挺腰肝。以這個名份的話,彆說是對燕西澤,就是對上燕秋辭,他也可以不卑不亢,因為整個北鬥學院都是他的後盾。
“哦?你想做出頭鳥?”燕西澤斜眼看向詹仁,意味深長地問著。
那神情,那語氣,讓詹仁心頭火氣也是蹭蹭直往上冒。
燕家人怎麼了?燕秋辭的兒子又怎麼了?
北鬥學院,未必真就怕了燕家;他詹仁七峰首徒的身份,也沒比燕秋辭的兒子份量要低。
他客氣,他把位置擺得很低,一方麵因為對方是客,北鬥學院自己請來的。再來,對燕秋辭這個五魄貫通的當世強者,理應有多一些的尊重。
但這並不代表畏懼。
而這燕西澤,屢屢借父之名壓人,屢屢一副威脅恐嚇的模樣。
詹仁真的非常想上前,領教一下這位少爺到底有什麼能耐。
他盯著燕西澤,看了有好一會。那邊重傷的黃涓,卻終於已經支撐不住。之前勉強站起,此時搖晃著,搖晃著,終於一歪,又向一旁倒去。好在他身邊就站著詹仁的門生,連忙上前扶住。
“老師。”門生叫道。
詹仁回頭看了一眼,終於,還是按捺住了心頭怒意。
“帶他去救治。”他吩咐著,馬上有兩個門生將黃涓帶離。
然後他回頭,望向唐小妹:“我知道你的決心,所以,什麼處罰對你恐怕也沒有意義。”
“是的。”唐小妹昂著頭,教訓了同門,從黃涓手中奪下了龍舌劍,她心願已了,無論七星會試結果如何,她都會離開北鬥學院,徹底離開。眼下詹仁無論再給她什麼處罰,她都無所謂。
詹仁盯著她,她毫不退縮地與之對視。
忽然,她意識到有些不對。詹仁的目光,並不集中,而是籍由衝之魄的控製,分散向了她身上數處,這分明是在施展什麼異能。
沒等唐小妹做出任何舉動,詹仁一手已經揚起,彈起四指。
四道混雜的魄之力,依著之前他衝之魄鎖定的位置,瞬時已經到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