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我沒事啊,你們不用管我!”
路平的申辯沒有得到任何人的重視。看到他和孫送招姐弟一起逃來這裡,看到孫家姐弟重傷不醒的模樣,就隻是將他連同孫家姐弟一起護衛著往內院狂奔。一路上天璣門人緊張交流著眼下的狀況,沒有人理會路平的聲音。不由分說地就將他和孫家姐弟一起送進了院內最深處的金庫。
“照顧好大師姐。”天璣門人匆匆交待了一句,連這話都不是對路平說的,同他們三人一起留下的一位還有一位天璣峰女門生。
跟著金庫庫門就已經重新關上,天璣門人紛紛趕往前院禦敵。
毫無存在感的路平愣愣地敲打了兩下庫門,回聲厚重。試著用魄之力感知了一下,發現金庫四壁全是各種定製異能的聲音。這顯然不是一個輕易會被人闖入的所在,自然是天璣峰上最安全的地方。匆匆逃來此處的路平三人,就這樣被飛快保護起來。
“哎……我沒事啊……”路平無奈地說著,可眼下能聽到他說話的,就隻有那位天璣女門生。這位卻也也顧不上理他,一門心思地撲在孫送招身上。飛快檢查了孫送招的傷勢後,皺了皺眉,便在金庫內尋覓起來。不大會找來藥物,外敷、內用,悉心照料著孫送招。
至於孫迎升,隻是被扔在一邊,那女門生看也沒看一眼。路平湊了過去,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扶起孫迎升“喂喂”地叫了兩聲,這簡單的法子顯然沒起任何作用,孫迎升繼續昏迷著。
天璣女門生斜眼朝這邊看了一眼,目光收回,嘴上卻道:“你左手邊的藥閣,第四層第七格,找定心丸,給他服下三粒。”
“哦。”路平連忙去數左手邊的藥閣,第四層第七格,果然寫著定心丸的字樣。打開就見數個小藥瓶緊緊地排列格中,路平取了一瓶,倒出三粒,回來塞進孫迎升口中,而後就又不知道該做什麼了。
那天璣女門生也不再說話,隻是照料著孫送招。她的手腳頗為麻利,很快就將孫送招的傷口處理完畢,而後將她靜靜地平放在地,這才朝路平他們這邊看來。
“他這樣就沒問題了嗎?”路平看這女門生總算閒了下來,連忙指了指孫迎升問道。
女門生走過來,並無多少對孫送招那樣關心的模樣,看了眼孫迎升後點了點頭。
“這該怎麼出去?”路平跟著又問。
“隻有從外麵才能打開庫門。”女門生淡淡地道。
“唉……我又沒事,把我關進來做什麼。”路平抱怨著。
“你是誰?”女門生望著路平問了句。到底發生了什麼,她還不太清楚,眼下才要開始了解。
“我叫路平。”路平說。
“哦?你就是路平?”女門生不由多看了路平兩眼,這個名字現在在北鬥學院正當紅。
“你呢?”路平反問。
“我叫李依。”女門生答道。
“哦。”路平點了點頭。他當然不知道這個名字,哪怕這名字是天璣首徒孫送招門下最被人看好的門生。
“是誰傷的你們?”李依沒在意路平平淡的反應,而是問著這個問題,毫不掩飾她的憤怒。孫送招身上的傷顯然是衝著奪命去的。這是什麼人?敢在北鬥學院對天璣首徒下殺手?
“是三大學院的人。”路平說。
“三大學院?”李依一驚,這個答案著實出乎他的意料。三大學院的人,竟然對孫送招下這樣的毒手,這意味著什麼?
“外麵追來的就是三大學院的人?”李依又問道。
“目前追來的隻是一個人,南天學院,秦家人。”路平說道。對秦越的身份他有一點了解,隻是不知道他的名字罷了。
“秦越……”秦越的名氣實在不小,李依卻馬上想到了,隨後又問道:“他們是想做什麼?”
路平搖了搖頭,他隻知道對方是想殺孫送招,但如此做的企圖是什麼卻一無所知。
“一個人,獨闖祿存堂嗎?”李依說著,神色很鄭重。她沒有覺得如此行徑是自尋死路,反倒確信這位南天學院東林門的得意門生、秦家血脈的傑出子弟絕不是一個呆子。他敢這樣獨闖祿存堂,必然有所仰仗。
不過不管怎麼樣,天璣箭總是放出了。想到這,李依心裡稍稍放心了些。
“你說三大學院,那其他人呢?”李依接著問道。
“也有追來,現在不知道到了哪裡。”路平說道。除了秦越,其他追兵他隻是感知到,卻沒有打過照麵。
“這個情況,也得和外麵說明一下才是。”李依說著,馬上席地而坐,閉上雙眼,專注地控製起她的魄之力。她是孫送招的得意門生,一直在學習孫送招的異能“音轉身”。雖然還未完全掌握,但是靠著施展這異能的魄之力運轉方式,直接與他人的意識建立聯係卻是她可以做到的事。如此通傳消息,倒是比用“傳音”之類準確直接得多。
很快,李依控製著的鳴之魄已從金庫中穿出,迅速找到了她想要聯係的對象。
“盧澤……”
才隻剛剛叫出名字,甚至連稱謂都沒來及喚出,李依就覺得自己遠本建立起聯係的那片意識忽然就成了一片空白。她的鳴之魄一下子像是墜入黑暗的深淵,無助地漂泊著。她還沒來及驚詫,一道金光忽在黑暗中綻放,盯著她這一抹鳴之魄便照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