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
申無垠在北鬥學院的目的雖然沒那麼明確,但到底有半臥底的性質,一慣相當機警。此時正和卓青幾個說著接下來他們一行人該如何行事,忽聽屋外聲響,立即探頭看向窗外。
結果就見院中走進來兩人,一身玄武學院的服飾,腰係黑色腰帶,這是玄武學院頂尖門人的標誌。
申無垠大驚失色,此時再想躲藏哪裡還來得及?對方也已經感知到這房間內的動靜,什麼話也沒說,當中一人一抬手,申無垠便覺得一股無法抗拒的大力驟然襲來,吸著他遍朝窗上撞去。
“師兄!”卓青幾個目瞪口呆地叫聲中,申無垠已經直接撞碎了窗戶,頭破血流了飛出了房間。
卓青幾個心知躲在屋裡也是無用,隻好硬著頭皮走出了屋。看到申無垠狼狽地被人摔在腳邊,也不敢上前扶,更彆提動手了。五人站成一排,忐忑不安低頭沉默著,甚至不敢正眼瞧那二人。
來得自然就是玄武學院的馬成、莫勝。此時抓到人後也無二話,立即就問。
“路平在哪?”
路平?
摔地上的申無垠,站著低頭仿佛在認錯的五人聽到這聲詢問都是一怔。
是找路平的,但是,是敵是友呢?
幾人謹慎,都沒敢馬上搭腔。可馬成、莫勝耐心有限,見幾人露出猶豫神色,馬成一手抬起,頓時就要朝申無垠揮去,他連威脅的話都懶得說,直接就要殺雞儆猴。
“等等。”卓青見狀一咬牙,終於還是下了決心。
馬成停手,看向卓青。
“兩位師兄,自己人。”卓青說道。
“嗯?”馬成繼續盯著他。
“我們幾位都是玄軍護國學院的,路平為我國通緝,我們也一直想要對付他。”眼見對方並無多少耐心,卓青也不敢再做什麼試探。咬牙二選一,賭這兩人與路平是敵非友。這一句說完,隻覺得自己後背都已被汗浸透,但在看到那二人神色稍稍一緩,卓青已知賭對,一時間隻覺得腿腳發軟,險些就要坐倒在地。
“就憑你們?”馬成冷笑了聲。這一聲冷笑讓剛剛心下稍安的卓青一時間又如墜深淵。怎麼著對方的口風忽然又好像是向著路平了?他哪知道路平在天璣峰山穀連殺玄武學院壁宿、室宿兩位頂尖人物。這樣的敵手,眼前幾個三腳貓的家夥居然也說要對付,簡直是對玄武學院實力的蔑視。
卓青不知內裡,隻看對方口風又轉,頓時不敢言語,繼續冒汗。
“他現在在哪?”馬成二人對眼前幾個三腳貓的家夥毫無興趣,隻是想快點找到路平下落。
“這……我們也不清楚啊。”卓青不敢不答。
“找死?”莫勝一聽這家夥裝模作樣了半天,竟然隻是浪費時間,抬手就要揮拳。
“兩位,兩位!!”生死一線,卓青顧不得矜持,連聲音都大了許多,“有關路平我們已經掌握了不少情報,相信可以幫到二位,有我們幫手,找到路平的機率也會大上許多。”
莫勝停下手,看向馬成,馬成微點了點頭,認同了卓青的說辭。除掉路平才是他們的最終目的,這裡若找不到,自然還需查他下落。眼前幾個家夥是不是有用,倒不妨一試。
“路平住哪?”馬成隨即問道。他們來這裡找路平,總不可能因為卓青一句不知道在哪就放過搜查此間,還是要看看路平在這裡有沒有什麼藏身處的。
“他住五院。”卓青立即答道,跟著又補充,“他和五院的人頗熟,也許他們會知道路平的下落。”他也不知道五院是不是有人,反正先將對方的注意力從他們身上轉走才是真的。
“好,帶路。”馬成道。
“是。”卓青應聲,戰戰兢兢地走出院,結果卻看到院外站著不少人,全是北山新院的新人。
馬成、莫勝趕到北山新院後,就從一院開始依次掃過。所有還在新院的人都被他們趕到了院外,不服者當場格殺。三具屍體丟下後,再無新人敢反抗,此時淩亂地排在院外,鴉雀無聲。眼見馬成、莫勝跟著卓青走了出來,更是紛紛回避著視線,結果就在這時,忽然人堆裡傳出一聲:“你倆給我站住。”
這是來救星了嗎?
一堆人欣喜若狂。畢竟這裡還是北鬥地界,他們隻盼著有什麼師兄師姐的過來救他們一救。此時終於盼到,紛紛轉頭看去,神色卻都一變。
在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時,向玄武學院兩位黑帶門人叫板的,竟然是紀師兄?
那個實力看起來不比他們強多少,隻是因為有些資曆,便在他們麵前大模大樣的紀師兄?
那個七星會試上會把他們這些人當作目標來賺取目標的紀師兄?
那個在七星令集結全院門人時,竟也和他們一樣怕死地躲在北山新院的紀師兄?
他若像卓青這樣和對方攀起關係,分分鐘把所有人交待出賣出去,大家都不會意外。可是眼下,他這一聲“你倆給我站住”,聽起來怎麼也不像是要和對方交朋友吧?
是不是聽錯了?
還是紀師兄被什麼異能附體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紀師兄,紀師兄卻已經從人群裡走了出來。他雙手握著拳頭,卻在不住地顫抖,任誰都看得出他此時很緊張、很害怕。可是他就這樣哆嗦著,從人群裡走出,走到了玄武學院的兩位黑帶門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