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權峰門下,儘快救治所有傷者。”
“玉衡門下,加緊修複七元解厄大定製。”
“瑤光門下檢查各處山口,天璣門下整理金庫,清理後山傳送道。”
“開陽、天璿兩峰門下,搜尋全山;天樞門下,協同天樞樓士整理天樞樓典藏。”
“其餘各峰各院,協同七峰,聽從調配。”
“是!”
三大學院殘餘的門人被放走了,北鬥學院也開始了對自身的整理,一條接一條的命令由徐邁親自下達。此時七峰人員不整,院士、首徒傷亡慘重,全都接受院長徐邁的親自指揮。可是徐邁自己,傷勢也沒好到哪去,一條條訊令發出,看到門人開始有條不紊地奔赴各處後,忽得,一口血直噴出來。
“老師!”身旁最近的便是阮青竹,可是自己行動也沒利索呢,最後還是一直隨在身旁的沛慈急忙上來,扶住了徐邁。
“我沒事。”徐邁擺了擺手。他有接受醫師的治療,可這一天的戰鬥損耗太重,不是隻憑這些治療異能就能完全康複。眼下他也沒時間停下來休養。
“宋遠怎樣?”他問道。
北鬥七院士,阮青竹被奪了身份,瑤光院士暫時空缺;玉衡院士李遙天、天璣阮士王信都已身亡;開陽院士郭無術與天權院士陳久此時就在身邊,雖清醒,卻也傷重難以自理;倒是天璿院士宋遠,大戰重傷後,至今還在昏迷中。
“傷重,不好說。”陳久搖頭歎息道。救治傷者是他天權峰全麵負責的,他雖坐在這裡,卻還是可以接收來自天權門人的彙報。天璿院士自然早有人去負責,也早收到反饋,目前來看,情況卻是不太樂觀。
在坐的幾位頓時一陣沉默。
七星樓已毀,幾位院士級的人物,就在這裡席地而坐,說不出的蕭瑟。
“幾位首徒呢?”徐邁又問。
“靳齊無大礙,鄧文君、白禮傷重。”陳久隻說了三個人的名字。徐立雪先前就在徐邁左右,徐邁自然清楚他的情況,此外陳楚叛變,孫送招、詹仁身亡,不說也罷。
“霍英呢?”徐邁卻多問了一個名字。
“霍英……哦,他的情況,說起來有點意外。”陳久說道,“雖然也是傷重,可是比起以前的他反而要好一些。”
“何解?”其他人不解地看向陳久。
“他有求生的**。”陳久說。
求生的**,這聽起來像是廢話,這誰沒有?可是放在霍英身上,所有人卻立即了然。因為以前的霍英,在病症久治無效後搬去了五院。他已絕望,已不再抗爭,選去了那個“離開”信號明顯的所在靜候死亡的降臨。其他人希望他不要這麼消極的勸說,統統無效。
可是現在,他卻有了求生的**。
“那他的病?”阮青竹說道。
“他的病……可能是一場陰謀。”陳久說道,“那是毒,不是病,很好的利用他心緒變化,將毒性慢慢引發至不治的狀態。這次一個讓他自己走向絕望,再由陳楚取而代之的毒計。”
“你們天權峰的就一直沒發現?”
“一直給他治療的,是嚴歌。”陳久說。
阮青竹頓時不說話了。嚴歌的醫師水平在整個北鬥學院都有口皆碑。他負責的病人、傷者,那和交給天權峰一樣讓人放心。那時誰又知道嚴歌竟然包藏禍心,這麼多年不動聲色呢?
“所以霍英現在可以痊愈?”徐邁說道。
“他身上的毒性,與他本人意誌有很大關係。我想應該可以想一想辦法。”陳久說。
徐邁點了點頭,這實在是一大堆壞消息之中罕見的一個好消息。
接下來便又是一陣沉默。
院士、首徒尚且傷亡成了這個模樣,其餘門人傷亡之慘重眾人都有些不忍過問。但是心再揪緊,問題終究還是要去麵對。
“其他人的傷亡,儘快做出統計吧。”徐邁對陳久說道,陳久點了點頭。
“路平走了?”轉回頭看向阮青竹,徐邁又特意問到了路平。
“走了,似乎有個什麼他關心的人,急等著他去救。”阮青竹說道。她之前守天樞樓,而後被打落山崖,對於路平那些聳人聽聞的作為,也是方才回到這裡後,才略知一二。路平的實力匪夷所思,如此強悍,偏偏來曆成迷。更讓人納悶的是,玄軍帝國居然通緝他,他居然是避難一樣逃到了北鬥,難不成他的力量是到了北鬥這一個月餘才覺醒的?
徐邁看向郭無術。
“是他推薦他來的?”他問道。路平的過去查不到,可怎麼進的北鬥學院,他這院長想了解到自然是輕而易舉。
“嗯。”郭無術應聲。
“誰?”阮青竹好奇。
徐邁未答。
有關郭有道,徐邁也僅僅是知道他的存在而已。郭無術可是這批七院士中資曆最老的一位,郭有道更是他的兄長。他離開北鬥時,徐邁還隻是天樞身的一名普通門人。若非日後成了院長,也不會知道開陽峰原來有這麼一對兄弟,統領夜行使者在那時候其實另有其人。至於他的門生阮青竹,還有更年輕一些的陳久,對此就更加一無所在的,聽著兩位對他們來說其實要算前輩院士打啞迷一般的對話,都是一頭霧水。
這時青峰帝國的皇長子嚴鳴領著他的幾名護衛到了幾位院士麵前。
“今日之事,青峰帝國會與四大學院一起,探個究竟!”嚴鳴說道。
“有勞大皇子了。”徐邁淡淡地應了一句。四大學院遭此大難,青峰帝國是不是暗中偷笑都說不定。嚴鳴說得誠摯無比,徐邁沒做推卻,但也不會對此就有多大期待。
“那麼,先告辭了。”嚴鳴道。
“事多不送,見諒。”徐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