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城。
被孫迎升和唐小妹以為一定又在哪裡大鬨的路平,此時戴著頂草幅,低著頭,安安靜靜地站在桌旁,低調得不能再低調。
眼下他的身份,看起來隻是一個北鬥門人的跟班苦力,又沒人能從他身上感知到魄之力,已經沒有人再注意他,大家的視線都隻是集中在桌上兩位:玉衡門人許清風和南山橫院的方倚注。
同是北鬥學院的出身,可以讓雙方互不抵觸。但要說因此雙方就親如一家卻還差得遠了。就是同在學院內,各峰各院甚至同一師門之間還免不了有個磕絆競爭。眼下學院外這樣素不相識的兩位,通常問候一聲後也就各忙各了。
眼下二人,一個七峰門人,一個南山散修,身份懸殊得很。於是方倚注硬蹭在了這桌,一副討好的模樣。許清風沒有對此表示介意,但也沒對方倚注過多親近。他隻是繼續喝著他的茶水,好像什麼事也沒發生一樣。
而一副討好橫著樣的方倚注在要來茶水後,立即順理成章地開始同許清風套起近乎了。
許清風為人並不高冷,對方倚注的熱情也並不反感,三言兩語後,話題就被方倚注帶到了嘉陵河港。
“哦,你說河港的那個啊,小玩藝罷了。”一提到這,許清風一直淡然的臉上,揚起了幾分自信與倨傲。
“那是,在玉衡峰的師兄師姐們眼裡,什麼定製不是小玩藝啊!”方倚注說道。
“也不能這麼說。”許清風還是保持了幾分謙遜,“不過比起咱們北鬥的七元解厄大定製,嘉陵港的這個幕水中開實在算不得上乘。”
“幕水中開,是這大定製的名字嗎?”方倚注道。
“是的,憑著雄江水勢,要布下這個大定製不算什麼難事。”許清風道。
“那這定製有何作用?”方倚注問道。
“憑江而立,禦水生風;風生水起,蘆花沉底。說是這麼說的。”許清風道。
“師兄指教了。”方倚注一臉佩服崇拜的模樣,許清風微微笑了笑。
“不知師兄在此是否有什麼事要辦?或許有什麼是小弟可以幫得上忙的。”想了解的已經大概了解到了,也不好總圍著同一個話題。方倚注依著常規套路,準備再寒暄閒扯幾句再做下一下打算。
“哦。”許清風聽後應了聲道,“嘉陵水師提督麾下有三位總兵,我便是其中之一。這個幕水中開的大定製呢,就是由我來主持設下的,所以得常駐嘉陵,片刻都不得閒啊!”
“我說呢!”方倚注一拍桌子,可是把一圈人都嚇了一跳,“玉衡峰的師兄豈會是一般人等,枉我還在這向您好奇這大定製,這人我是真問對了,卻也讓師兄見笑了。”
“哪裡話,倒是師弟你對這大定製如此打聽,是不是彆有用心啊?”許清風道。
“這怎麼會呢?純屬好奇,好奇而已。”方倚注故作鎮定,心下慌亂不已。
“我看未必吧?”許清風說著,似是很不經意地掃了方倚注身後的路平一眼。
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