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軍城的禁嚴還沒有解除,但是九門巡捕司這邊卻已經得了玄皇親下的詔令,為防路平逃走發動的九門定製卻是停了下來。
路平已經被拿下了?
九門巡捕司的兵卒尚不知道護國會那邊發生了什麼,更不知道玄皇一行此時的動態,隻以為路平已被拿下,那定製自是沒有必要繼續。
可是都城的禁嚴令卻還沒有命令說解除啊?一想到,大家免不了還是有些疑惑,就在這時,南江口的城牆上方,守城的九門兵卒就見一葉輕舟自江上飄來,順流而下,朝著南江口駛來。
“什麼人?”前南江口統領衛良身亡,此時臨時負責這一片的副統領瞪大了眼朝那小船上瞧去。就見一男一女兩個少年模樣,等得看清麵容後,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路平!”他大驚失色猛然叫道,牆上兵卒們聽了連忙抄起家夥,箭手們更是齊齊拉滿了弓弦。
“等!等!等!等!”副統領慌忙連說了四個等字。這來人是路平確鑿無疑,那麼剛剛下來的九門停止定製的命令,是什麼意思,是要放路平離去嗎?
所有人望向副統領大人,可如此重大的乾係他也一點都不敢擔,正慌裡慌張地向上級請示,希望還來得及。這時來自九門提督衛平一的命令終於到了,一共就兩個字:放行。
放誰得行?
換在平日,這模糊不清的手令可是要讓下屬為難了。但是此時此刻,指向卻沒有第二種可能。
“收了收了。”副統領一邊讓牆上兵卒收起他們的攻擊架勢,一邊傳令江麵,對飄來的這葉小船放行。
大江之上,早有連排的戰船將這出城的江口給封死,看到那葉輕舟飄來時,所有人也正嚴陣以待。此時收到命令,雖茫然,卻還是戰船分列,在江麵上露出了一個出口。
可這小船隻是隨流而下,路平根本不會操槳,最後根本沒衝著這出口來。而是飄到了一艘大船下方,用船頭在那咄咄咄地啄了起來。
路平推推大船船身,又擺弄了幾下船槳,無解,有點無奈。
船上都是玄軍帝國的水師人馬,此時早已看出問題所在,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處置,難不成派人下去幫路平駕船?
誰想這時路平已經扶起了蘇唐,縱身一躍,便已朝著麵前這大船上躍來。
船上水師士卒大驚,下意識地就要出手防衛,卻被船上長官大喝製止。
路平帶著蘇唐落在船上,朝四散開的士卒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借過一下。”
船上長官沒說話,朝路平做了一個請自便的手勢。
路平沒有馬上帶著蘇唐離開,而是站上船首,又在這江麵上尋覓了一番,他在找來時他們幾人搭乘的植造司官船。那船很快被他找到,就停靠在岸邊。
“我們去那邊。”路平對蘇唐說道,然後便不隻是從這一艘船上借過,從這一艘開始,連續向北,並排封鎖江麵的戰船此時竟都成了路平蘇唐過江的橋梁。從一艘又一艘目瞪口呆的水師士卒注視中穿過後,二人終於踏上了岸,然後便朝著值造司那艘官船走去了。
“我們就是坐那船來的。”路平跟蘇唐說著。
“莫林他們不至於還在船上吧?”蘇唐說。
“應該也躲起來了,我們過去看他們會不會自己跑出來。”路平說。
這一船的乘客,因為路平的緣故可是都被狠狠審查了一番。嘉陵城的大戶公子蕭全都沒敢賣弄身份,隻是稍稍話多了幾句,就被九門巡捕司打了個鼻青臉腫。
此時滿船的乘客無論普通人還是蕭全這樣的貫通者甚至植造司本船的官員,都雙手抱頭整齊地蹲在岸邊,一旁是虎視眈眈的九門巡捕司人馬。然後就見那個闖城的罪魁禍首就這樣旁若無人的從玄軍水師戰艦上走了下來,身邊還領著個姑娘,所有人眼珠都快掉到地下了。
這什麼情況?
三魄貫通的嘉陵公子蕭全自詡還是見過些世麵的,卻怎麼也想不通,路平究竟何種身份,竟然能在這樣直闖玄軍城後,旁若無人地便又回來了,身邊還帶個姑娘。
這是……泡妞去了?
公子哥胡思亂想,可看蘇唐傷痕累累蓬頭垢麵的樣子,立即覺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