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己之力壓得一國低頭。玄皇在泡餅鋪的作派莫林幾人都看得目瞪口呆。起初還疑心會不會是什麼笑裡藏刀、緩兵之計,可一行人一直到離開玄軍城,都安然無事。無人阻攔,也無人暗中監視。
“這是真的慫了?”莫林極其驚訝。玄軍帝國以剛烈好戰著稱,被武力壓伏這種事真的不敢想象竟會發生在這一國。
“可能吧。”路平說道,他對這事並沒有十分在意。
“你的力量這是完全覺醒了嗎?”莫林感慨道。
“不算吧。”路平握了握拳,自己感受著,“但至少比以前可靠多了。”
“早點就好了。”莫林歎道。
“是啊……早點就好了。”路平也有一些黯然。其實他自己也時常會想,如果自己早些擁有現在的實力,那麼什麼誌靈院監會、峽峰城主府就都不在話下,所有的一切就都有可能改變。
可惜沒有如果。路平微歎了口氣,沒有繼續自憐自艾下去。
倒是方倚注,這時望著大路通往的遠方,很有些心事的樣子。
“剛才玄皇是答應了要恢複摘風學院吧?”他忽然說道。
“是。”路平點頭。
“這種事總還是得有人去辦,你可以嗎?”方倚注說。
“我可以啊。”路平道。
“我換個說法,你會嗎?”方倚注說。
“哦,不會。”路平說。一家學院怎麼張羅他確實毫無頭緒。
“我去吧。”方倚注說。
“你去?”路平有一些疑惑,說實話,他到現在為止並不太清楚方倚注的行事目的。他確實是摘風學院的出身。可是大陸學院派的基本共識,那便是從小學院出來進了大學院進修後,常會被提及的出身便是大院,到了四大學院這一層級,那麼之前任何學院的經曆都可以忽略不計,從此與自己身份綁定的便是四大之名。
所以路平對四大學院不以為然對摘風學院卻念念不忘的情形才會令人驚訝。其實對於路平而言,摘風學院並不單純是間學院,那是他自記事起第一次,也是唯一次過著太平日子的階段。摘風學院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等同於家——遮風擋雨,自由自在的家。
學院的出身背景可以有多個,但是家永遠隻有一個。
那麼方倚注呢?他對摘風學院的在意超過正常該有的範疇就有些令人費解了。甚至在北鬥學院也麵臨窘境的情況下,他二選其一竟是追下山找路平來了。若說是對路平實力特彆在意的話,北鬥學院門人上千上萬,這樣做的卻隻有他一個。
所以根子還是出在摘風學院,是這一淵源,讓他更加在意路平。而這不是用念舊之類的情緒就能解釋得通的。
路平看著方倚注,明白無誤地傳達著眼中的疑惑。
“看來是時候向你說明一下摘風學院是怎麼回事了。”方倚注道。
“哦?你知道?”路平精神一振。其實他早就想知道這一點。北鬥學院的時候,從郭無術、文歌成那裡他大概聽出郭有道行事是有一番目的的。可在知悉郭有道並沒有把這一切交付給路平的意思後,兩個人便都沒有對他說什麼,尤其是郭無術,態度相當強硬。路平並沒有以為方倚注會知道,可現在發現方倚注對摘風學院有一些特彆情愫的時候就不由地有了這種懷疑。果不其然,方倚注真的知道些什麼。
“這要先從院長的真實身份說起了。”方倚注道。
“這我知道。”路平點頭。
“喂喂,什麼真實身份啊?”莫林嚷道。
“這種不重要的人要不要先打暈了?”方倚注建議。
路平看向莫林,最後還是搖了搖頭,這讓莫林鬆了口氣。平心來說莫林確實是純八卦,對摘風學院他沒多大念想,對他而言重要的隻是路平蘇唐這幾個共經過生死的小夥伴。
“院長是北鬥學院出身,與開陽院士是兄弟,好像叫開陽輔星,是暗行使者的統領。”路平向莫林解釋了一下。
“暗行使者!”莫林驚歎,顯然聽過北鬥學院這支隱秘隊伍的大名。
方倚注卻苦笑了下,指了指莫林道:“你看,現在隨便什麼人都知道暗行使者的存在,這便是院長最終選手離北鬥學院的原因。”
“暗行使者大名鼎鼎,誰會不知道?”莫林不服。
“但這並不是這支隊伍存在的初衷。”方倚注說道,“現在世人,甚至北鬥學院都把暗行使者當作是一支執行秘密任務的精英隊伍。可真正的暗行使者並非如此。暗行使者的職責不是進攻,而是防守,是行走於黑暗,防微杜漸,將傷害還沒有發生時便扼殺掉。”
“天權峰藥庫失竊,暗行使者介入追查,可如果是真正的暗行使者就該早在事情發生前便有所察覺、處理,讓我們這些人以為藥庫從未受這樣的威脅。犧牲自己的存在,一個人來麵對醜惡,讓世人以為世界是沒有危險的,我想……這大概是院長心目中最合格的暗行使者。”方倚注道。
“這個……感覺有點天真啊!”莫林道。
“或許吧。”方倚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