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來了,好久不見。”嚴歌笑了笑,而後看向呂沉風。
他們三人是一起離開的北鬥學院,一起到的這苦寒之地。在北鬥學院的時候,林天表完全聽命於嚴歌,他知道的事甚至還不如嚴歌多。但等北鬥學院的一切都結束之後,嚴歌知道終歸不會一直這樣。他隻是一枚棋子,而林天表可是林家人,屬於下棋的那一方。眼下林家派了他跟來,是有什麼目的呢?嚴歌蠻想知道,他隻希望呂沉風不要把林天表趕走。
呂沉風沒有這麼做。身後多了個嚴歌,又多一個林天表,他都沒有任何表態,看他這個樣子就算再多個十人百人,他也不會當回事。他要去做他的事情,跟些人也罷,不跟些人也罷,在他眼中都全無關係。他走在最前,對於身後兩人的交流都完全不理不睬,就好像沒看到這兩個人,沒聽到兩人說話一樣。
三人很快走到冰穀的邊緣,眼前是平地而起的陡峭冰山。可在呂沉風眼中仿佛還是平地一般,他抬起左腳踩在冰山上,右腳邁起時身子筆直飛起,等右腳落下踩到山壁上時,已經掠起半山高。
一步半山,隻兩步,呂沉風就已經站在了山巔。
嚴歌和林天表也能上,卻都沒有這樣的本事,兩人用著各自的手段,一點一點在這光滑陡峭的冰山上向上攀爬著。
呂沉風沒有馬上離去,他站在山巔,仿佛是在等著二人。可是熟知呂沉風的嚴歌清楚呂沉風絕不會做這樣的事。他沒有離開,肯定有另外的原因。
果不其然,下一秒,幾乎令冰山碎裂的一聲呐喊從站在山巔的呂沉風之口發了出來。
“路平!”
這一聲,叫得是路平的名字。
這一聲名字在穀中不斷回蕩,無數冰屋頂上蓋著的積雪都開始噗嚕嚕地往下掉。無數人停下手頭的事,一起看向山巔的那個身影。
林柏英也在看著,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如果可以,他實在不想這處穀地暴露。界川中的環境比起界外雪原還要恐怖。在界川中找到這樣一片可以藏身生存的穀地,可比在沙漠中找到一片綠洲還要難。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呂沉風與路平的戰鬥發生在界川之中,等呂沉風徹底降伏路平再把他帶到這裡來。
可是現在,呂沉風根本就不去找,他站在山巔就大喊路平的名字,這是要讓路平自己過來。
這就是強者的姿態。林柏英希望怎樣,根本不在呂沉風的考慮之內。若不是他們告訴呂沉風想突破六魄貫通隻能從路平這邊著手,他們也根本不可能請動呂沉風出手。
呂沉風出手,隻為他自己。林柏英考慮的那些利害哪怕是陳述給他聽他也不會在乎。
於是就發生了眼下這一幕。冰山爬了半截的嚴歌和林天表都在麵麵相覷。這樣的話,他們兩個還用爬上去嗎?在下邊一樣可以看到該看到的一切吧?甚至可能看得更清——路平來了之後,兩人多半是會下來穀地中交鋒的吧?
“再轉移。”林柏英這邊陰沉著臉,回頭對呂征交待了一聲。呂征朝十多人揮了揮手,一起鑽進了冰屋。
林天儀看得出父親此時的心情很不好,也知道為什麼。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這便是天下僅有的強者。他站在山巔的身姿在修者眼中怕是比擁有至於權力的三大帝皇還要讓人心儀。
“在這裡!”就在這時,也是極大的一聲從穀外傳來了。那聲音並不比呂沉風那聲來的渾厚,卻比呂沉風那一聲要明亮精純。
呂沉風那一聲讓冰屋頂上的積雪都開始向下滑落。回應他的這一聲,卻是讓冰屋頂上的積雪都跳了起來。
回應他的當然是路平。
呂沉風懶得去找,直接在山頂上喊;路平聽到後直接報出自己方位,似乎是在召喚呂沉風過去。兩個人的方式可以說是如出一轍。所以這就是所謂的強者風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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