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啟的心是冷的。
自己不惜一切地努力,可是他眼中的對手卻始終沒有正眼看過他,甚至站到他麵前都認不出他是誰,這樣的屈辱讓他心如刀絞,有心撲上去拚命。
但是這樣的衝動很快就被抑製住了。從在摘風學院背後的孤峰頂上看到父親屍體的那一刻起,他就不再是昔日那個紈絝自以為是的少年。
拚命如果有用的話,自己還用吃這麼多苦嗎
命這種東西,在絕對的實力碾壓麵前一文不值,所謂拚命,也不過是圖死個心安。
衛天啟不想這樣。從小耳濡目染,在峽峰城主府,在他們衛家,最重要的兩個字效率。
一切都要有效率。
但求結果,不問過程。
拚了命,那也得把事完成,若事不成,拚命也隻是扯淡。
所以眼下,路平認不出自己,其實應該是一件好事。
認不出,那自己對他來說就是一個更無所謂的路人,活下去的機率豈不是更大
牆根的衛天啟慢慢地喘著氣,他盯著路平臉上的表情,看到他的神情依舊是茫然,他不再覺得被輕視、被羞辱,反倒是開始慶幸。
但他終究自以為是地以為過路平是專門來追殺他的,他不確認接下來路平會不會想起什麼,所以他沒指望會就這樣不了了之,他注意著路平的神情,然後一點一點地站起,就在身子還在半彎時,突然向側麵一掠,緊跟著便是一個折身,便鑽進了他先前衝出的小屋。
沒有半分猶豫,他朝著緊領峭壁的那扇窗鑽去,直接飛身跳出,朝著崖下直墜而去。
半空中他倒轉身形,望著上方的窗口,雖然沒人追來的話對他更有利,但是他的心底終究還是有一點小期待,期待著能被路平重視一點點,至少追到窗口來看一眼。
來了
窗口突然晃出了個人影,衛天啟急忙做好防備,但是很快,他看清了,窗口中朝下看來的人並不是路平,而是跟他站在一起的那個女孩,很快,她的麵目就在風雪中變得模糊了。
“跑了。”冷青從屋裡走出,對路平說道。
“哦。”路平說。
“還沒想起是誰”冷青問路平。
“你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路平問那三位。
“他也是今天剛到這邊的,隻有呂大人知道。”三人說。
路平撓了撓頭,很遺憾,呂征已經被他打死了。
突然出現的小插曲並沒有打亂路平的節奏,他顯然並沒有把這放在心上。從囚室中被放出的少年有不少還在望著他,但是有一些已經開始移步朝外去了。路平也沒打算繼續在這裡做逗留,也隨著人群一起朝外去去。那些還在觀望的人一看他都動了,終於開始全部向外移動。
一直被囚禁在此的少年都是不善交流的,眼巴巴地望著路平,心裡縱有疑惑,卻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一群人很快回到路平他們來時走過的那個地下大堂,被路平瞬間擊倒的兩位此時還都躺在那裡。路平朝著入口方向指了指道“那邊。”然後就把目光轉向了另外兩條通道。
“這裡就隻有你們五個人嗎”冷青這時朝那三人問了一句。
“當然不是。”三人馬上回答,他們現在連帶著對冷青都是異常順從。
或許是人群帶來的嘈雜,終於引來了注意。大堂右側和正中的兩條通道,都有人急匆匆地跑了出來,看到眼前景象大驚失色,一眼掃去,正看到這三位自己人,馬上質問上了。
“怎麼回事”
“這是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