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明從小就跟著商霄,他可以說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商霄的人,商霄也習慣了福明這樣處處細心周到。
忍冬卻訝異於福明公公這般福至心靈,他們隻是討論了蓮子羹,皇上甚至還沒吩咐要吃,他就已經命人弄好,這未免也太……簡直是肚子裡的蛔蟲了。
得到皇上的應允,福明喜笑顏開的讓宮女將蓮子羹端進來,之後,他更是親自將蓮子羹放在皇上跟前。
而另一個宮女便將忍冬的蓮子羹送去。
“啊……”
可就在這時,不知是忍冬先動絆到了宮女,還是宮女失手,總之那碗熱騰騰的蓮子羹全灑在了忍冬身上。
“皇上饒命!姑娘饒命!皇上……”
商霄見狀,顧不得許多,快速的將忍冬身上的汙漬撣去。
福明更是沒想到會在聖上麵前出這樣不該出的差錯,呼和那名宮女後,也趕緊幫忙,唯恐皇上也給燙著了。
“皇上,您沒事兒吧?”福明急急忙忙上前查看。那麼燙就直接上手,皇上這也太心急了,都沒有往日的穩如泰山了。
“快傳太醫。”握著忍冬被燙紅的手,他滿目焦心。
福明也意會過來,讓小太監去尋太醫,又看到跪在一邊不斷磕頭的犯錯宮女,想到皇上現在也不會搭理,在這兒又礙眼,直接嗬斥她出去門外跪著,等著皇上發落。
好在太醫來了之後,言明並沒有什麼大礙,隻不過這段時間還是需要悉心保養。
得知不會留疤之後,商霄揮退眾人,輕柔又仔細的給忍冬上藥。
當冰涼的藥膏塗抹在傷口上時,忍冬覺得好受了很多,目光觸及到那為她而低下的頭顱時,她心裡如翻江倒海般混亂不堪。混亂過後,她又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的甜,莫名的,嘴角甚至不自覺的往上翹。
藥膏塗抹完畢後,商霄鄭重的說道:“這個膏藥一定要記得每天按時塗抹,罷了,這藥先放在我這裡,每天我來給你弄,免得你會忘記。”
不由得,忍冬啼笑道:“哪兒有那麼健忘,再者還有宮女,一定不會忘的。”
“宮女能有朕心細。”
若是換做涼亭裡的忍冬,隻怕是會不知所措,現在她已經慢慢適應皇上是不是蹦出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不過聽到他賭氣的語氣,忍冬依舊拒絕道:“皇上出巡不易,沿途更是要處理許多事物,我這點小事那裡能一直勞煩皇上。”
“朕每天讓人去提醒你。”
“謝皇上掛心。”
將藥瓶收好,商霄正經臉說道:“這件事也都怪朕,若不是朕要吃什麼蓮子羹,你也不會被無故燙傷。”
沒由來的聽見這樣的大包大攬,忍冬實在忍不住笑出了聲:“這怎麼能怪皇上!”
好像是被轉移了注意力,商霄看著忍冬燦爛的笑臉有些發愣:“你笑的樣子,很美。”
這下子,又輪到忍冬手足無措了。
聽到外麵還有哭喊求饒的聲音,忍冬剛想用這個轉移話題,許久未出聲的係統直言道:
“她也不是故意的。”並不是忍冬為那宮女開脫,確實是她自己也有過失,如果她不伸手,那宮女也不會犯錯。
“……”
最終,忍冬也沒有開口說什麼,隻能另起話頭,緩解自己的不知所措。
直到晚飯後,忍冬才在福明的護送下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這一晚,注定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驛館裡,慧瑩的父親郭府尹得知女兒回來就開始發燒,進宮肯定是不可能的了,便責怪夫人不會辦事,就連屋外也能聽到裡麵洶湧的責罵聲。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我培養她這麼些年,就是等著她有朝一日能夠進宮,飛黃騰達,好幫襯她幾個兄弟。現如今真是……!”郭府尹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不停在屋內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