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氏旗下的一家豪華酒店,頂層房間裡。
黎詩柔的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平板裡麵播放的訂婚宴。
她原本把手裡的木偶小人抓的很緊。
然而眼睜睜地看著楚硯為唐檸戴上訂婚戒指。
黎詩柔把那隻沒有臉的木偶小人摔了出去,尖叫出聲:“你不是說你已經幫我了嗎?為什麼唐檸還是和楚硯順利訂婚了!”
木頭做的小人摔在地上,身體被摔的七零八落。
黎詩柔身上也開始尖銳的刺痛,她的手臂、腿部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曲,那股沒有實體的火焰又一次燒了起來,痛入骨髓,不管怎麼掙紮,都無法逃脫。
她在地上打著滾。
她尖叫。
她把房間裡的家具撞得接連倒下。
垃圾簍也被撞翻了,滿地都是垃圾,而她躺在垃圾堆裡,蹭的渾身都是腐爛的垃圾,有發臭的香蕉皮,還有吃剩外賣流出的湯汁。
原本正在隔壁房間,和一個成熟妖嬈的女人共浴的陸磊,被這幾乎要掀破房頂的刺耳叫聲,驚擾了所有興致。
他草草了事,匆匆推開那個女人,打算去看看黎詩柔突然發什麼瘋。
臉部是一片空白的木偶小人,艱難地重新組合起自己的身體,“我在第一天就告訴你了,一旦你開始使用這種咒術,就會和我形成一種聯係,你這樣摔我,疼的是你自己。”
黎詩柔疼得癲狂:“我好疼啊,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無臉木偶:“我救不了你,你隻能忍受這種疼痛,我隻能確保它不會要了你的命。我說了幫你,我也確實幫過你了,在唐檸身上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那是我無法預測、也無法阻擋的。
為了幫助你,我為你投擲了一次命運之骰,這種神器,就連我也隻能使用一次。它會把命運撥向距離你最有利的方向,但具體撥動了哪一根命運之弦,並非是我能窺測到的。在真假千金真相暴露時,我就已經為你做過這件事了。
你隻能等待,就像你隻能忍受被咒術反噬灼燒的疼痛。我早就警告過你,少用咒術,你用的咒術越多,以後就有可能承受越多的反噬,是你仗著自己粉絲數量多,吸取她們的願力來抵擋反噬。”
陸磊推開門,見到了黎詩柔這幅瘋婆子模樣。
他看不到無源之火。
隻覺得黎詩柔莫名其妙。
陸磊:“你發什麼瘋?真讓人倒胃口。”
那個成熟妖嬈的女人,隻穿了一件薄薄的真絲睡衣,從陸磊身後走出,倚在他的懷裡,“她好像是在看環宇科技總裁的訂婚宴,舊愛有了新歡,受刺激了吧。”
陸磊看了看平板裡高貴端莊的唐檸,又看了一眼黎詩柔,對她吐出一口濃痰:“這隻能說明楚硯沒瞎,能分清什麼是真品,什麼是贗品,你真讓人倒胃口,乞丐都對你這幅樣子提不起興趣。”
原本還衝著黎詩柔這張臉,現在陸磊算是徹底沒什麼興致了。
陸磊身邊這些女人,爭鬥一向很嚴重,黎詩柔從前有內娛第一美貌之稱,這裡麵確實有營銷的成分,可她的那張臉也確實很能打。
就是那種男人看了,要麼特彆想把她弄臟,要麼特彆想要守護她的初戀小白花臉。
更何況,這個妖嬈女人本來在娛樂圈,和黎詩柔就是競爭對手。
不管是為了爭寵,還是為了報複以前輸給黎詩柔,吃過的那些癟,她直接端起開水壺,把滾燙的水澆到了黎詩柔臉上。
“啊!啊!啊!我的臉!我的臉!我的眼睛!”黎詩柔疼得尖叫不已。
陸磊早就捂著耳朵出去了,走之前放下一句話:“黎詩柔,你要是但凡還有一丁點從前的腦子,就趕快把你‘錦鯉運’的真相交出來,我耐心有限,從來不做慈善,這房子可不是施舍給你住的!”
為了在楚硯麵前保持善良的形象,黎詩柔上一次去醫院,探望癱瘓女孩,被她的奶奶打了一巴掌,刮壞了臉,這幾天一直是用的遮瑕。
現在整張臉都火辣辣的疼著,而原本就是傷口的地方,疼的更加厲害,她的眼睛也睜不開了。
黎詩柔聽到了那女人猖狂又得意的笑聲。
因為陸磊玩女人,隻看一點,漂不漂亮。
毀了黎詩柔的臉,陸磊下不去嘴,她就徹底沒有威脅性了。
對方揚長而去。
很快就又一次聽到了腳步聲,是從外向裡麵走來的。
黎詩柔以為陸磊和他的姘頭又回來了。
她把木偶小人拿在手裡,默默開始念誦咒語。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她什麼也不想管了,不管自己是不是在死亡現場,不管以後能不能洗清殺人嫌疑,隻想在這一刻要陸磊和那個女人去死!
但她聽到了熟悉的少年音:“姐?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是黎飛揚!
是黎飛揚。
是黎飛揚啊……
黎詩柔哭的滿臉都是淚,在黑暗中摸索著撲進他的懷裡,一遍又一遍,反複叫著他的名字,“小飛、小飛、小飛……”
隻有經曆過被全世界拋棄,才會真正意識到,真心對你好的人,是多麼的難能可貴。
而黎飛揚是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會對黎詩柔好的人了。
從前她的世界花團錦簇。
好像人人都很愛她。
但全是假的,韓家隻是要她的錦鯉運,黎四海隻是利用她,韓雅隻是要一個標準的貴族名媛女兒,來給她撐麵子,粉絲隻是愛那些被營造出來的完美人設。
更彆提她從前養的那些魚,隻是愛她的臉、饞她的身子,還有陸磊這種彆有用心的。
楚硯應當是真心喜歡黎詩柔,哪怕他愛的隻是一個假象。
可黎詩柔為了最終得到楚氏主母之位,不得不把他推開。
如今細細算來,這偌大無比的世界裡,會真正站在黎詩柔這一邊的,隻剩下一個黎飛揚了。
黎飛揚是今天被放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