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診所。
助理正在收拾治療室,對駱煦感慨道:“駱醫生,這一批頭盔的技術,真的比先前好太多了!之前我每次配合你試驗,都會因為頭盔出各種各樣的bug,影響到催眠的進程,今天完全沒有出任何問題,還因為它的報警機製,及時喚醒了你和唐女士。”
駱煦很讚同他的說法:“確實,這一批頭盔出自國外一間非常厲害的實驗室,要不是他們的技術有了突破性進步,我也不會把配合頭盔使用的催眠術,應用到病人身上。而且實驗室那邊,還會一直根據我們的數據更新,再改良技術。”
頭盔是同步聯網。
駱煦並不知道,這間實驗室,其實是出自岑寒之手。
一座外形極致簡約的彆墅裡,裝修隻有黑白灰三色,建築風格極為冷硬,房間裡空蕩蕩的,幾乎沒有放任何裝飾品。
彆墅建在海邊,窗外就是整片的大海,海浪聲一波又一波,偶爾還會飛過幾隻海鷗,發出清脆的叫聲。
靠海的那麵窗子旁,一個身穿黑色長風衣的少年,沉默地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他頭上戴著和駱煦實驗室裡一模一樣的頭盔。
在他的對麵,還站著另外一位催眠師,模擬的是駱煦的角色,本來是要通過同步的頭盔,幫他分析唐檸的內心世界。
但那位催眠師卻陷入了和駱煦一樣的境地裡!
甚至於,由於精神世界不如駱煦強大,他的狀況比駱煦更加糟糕。
他蜷縮著身體,整個人都在痛苦地痙攣,就連大小便都失禁了。
岑寒隻是揮揮手,就有人把他帶了下去,並且將房間裡的一切清理乾淨。
這裡沒有開燈,黑漆漆的,也沒有任何聲音,除了海風吹拂著海麵的波濤聲,簡直像是正在播放一部默片。
岑寒仍舊戴著那個頭盔,在反複重溫唐檸的內心世界。
能被岑寒找來的催眠師,當然不是泛泛之輩,即便不如駱煦,也是這一行業裡麵的佼佼者。
對方之所以表現的如此不堪一擊,並不是他的實力太弱,而是唐檸的內心世界太可怕了!
那是能把世界上最頂尖的心理醫生駱煦都擊潰的痛苦、絕望、恐懼……
岑寒那張穠麗姝豔的麵容上,卻沒有流露出絲毫波動。
他神色平平地一遍又一遍地重溫著。
能和這樣如同地獄般的極致痛苦同行的,要麼是代表著光明的神,要麼是一切邪惡源頭的魔。
岑寒當然不是光明神。
他輕聲笑了一笑。
打開了駱煦治療室裡的錄音。
駱煦試著在解讀唐檸的潛意識,“你所受到的心理創傷,應當不止來自這一次被囚禁,願意和我聊聊從前的事嗎?你的家人,你的朋友,你的同學。”
唐檸:“家人麼,真假千金的事,網上鬨的也夠凶了,駱叔叔應該大概聽過吧,反正就那麼回事咯。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受到很多欺淩,被接回家以後,又被汙蔑是私生女。
我爸隻追求利益最大化,我媽更喜歡能給她掙麵子的黎詩柔,我弟整天欺負我,對我非打即罵,把我完全當成他的情緒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