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唐檸就收到白胡子主持人留下的語音信息:“漂亮女孩,作精女孩,請問一下可以打開直播了嗎?你不知道有多少人都在等著看你的房間,你簡直就是全宇宙的流量中心。
可惡!我們這分明是一場野外求生類節目啊!為什麼大家都要來看花瓶作天作地?壓迫彆人的特權階級,就這麼有代入感嗎?難道我們不該致力於構建一個平等的美麗新世界嗎!”
唐檸隨手打開直播鏡頭,胡亂拉開窗簾,人還抱著被子,癱在床上,“不想起床。”
今天早上的陽光很好。
溫暖的陽光透過大片玻璃組成的落地窗,照進房間裡,仿佛給少女鍍上一層淡淡的金光。
她身穿一件墨綠色的真絲吊帶睡衣裙,側躺著身體,透過輕薄的夏涼被,姣好的身體曲線若隱若現。
如雲般的香肩露在外麵,海藻般的長發散落著,還有一小截白皙纖細的小腿,也蹬在了被子外。
少女臉上不施粉黛,一張小臉素淨,清麗絕美。
這幅畫麵太過美好。
就連彈幕都靜止了一瞬。
她如同是誤落凡間的仙界精靈一般。
就連那傾灑在彆墅裡的晨光,都因為她而變得更加溫柔,似乎生怕驚擾到她。
鏡頭拉遠,窗外卻是一片末日廢墟,喪屍在大地上遊走,到處都是戰火和血色。
這世界早已生鏽、腐敗。
而她是在這腐爛世界之上,開出的一朵聖潔的百合花。
芳香馥鬱,如一曲清歌般綻放。
有人昨天晚上放棄了遊戲。
當時他實在是太累了,真的不想再給唐檸清洗彆墅,總之就是擦著地麵突然按下了手環。
這時躺在酒店的汗蒸房裡,看著屏幕上轉播的畫麵,忍不住發了一條彈幕:【我是昨天放棄遊戲的2345號玩家,看唐檸從柔軟舒適的大床上醒來的畫麵,感覺好治愈啊!
我昨天就是覺得自己這麼辛苦的勞動不值得,但是現在覺得簡直太值了好嗎!要是早點讓我看到這幅畫麵,彆說是洗好幾個小時的彆墅地麵了,就是讓我徒手建一座彆墅,我都可以!她好美,是那種能滌蕩靈魂的美麗,我願意成為這份美的信徒,為她獻祭自己的一切!】
白胡子主持人對唐檸說:“我之前老覺得,你的美貌能殺人,現在我發現,原來它也能救人,真的很治愈風,你適合去參加那種非常治愈係的慢綜藝,什麼旅遊節目啦,或者是彆的,總之隻是不適合我們這種逃生類直播。”
彈幕全都在反駁他的話:【太適合了好嗎!你想想你們設定的這個世界糟糕成什麼樣子了?這要是真在末世裡,大家不是玩家,而是真正生活在末世裡的人,絕對會因為這個太過糟糕的世界而絕望,說不定直接就選擇自殺,就像有一位知名作家在二戰裡自殺一樣。但如果還能看到唐檸這樣的美好,那就讓人有了繼續堅持下去的動力!】
主持人:“好吧,我修正我的說法,漂亮女孩,你有一種能夠治愈人心的神奇魔力。”
唐檸抱著被子坐起來,動作慢吞吞的,靠在床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隨手綰起長發,“其實我不太理解大家常常說的治愈係、治愈風,好像隨便看一部動畫片,隨便聽一首歌,就能被治愈?那樣的話,我說的話可能有些冒犯,但總覺得,是不是並沒有經曆過真正的苦難?”
就像唐檸自己,再看一萬部治愈係動畫片,她也不會被治愈。
粉粉嫩嫩的果凍團子撲進她的懷裡,蹭來蹭去的,想要給她溫暖。
主持人:“哦~感覺今天的你不是作精少女,而是一位哲學家呢。”
唐檸:“並沒有,你想太多了,我還是那個我,你能不能直接從你的語音頻道,向我的隊友通報一下,告訴他們,我想吃早飯了。不是隨便給我撕開一包餅乾,倒一杯牛奶,就是早飯了,我要吃新鮮現做的,合我胃口的,如果他們敢糊弄我……不過我現在還不想起床,你讓他們先做著吧,等我想吃的時候,我會下樓的。人類為什麼需要起床呢?真令人困惑。”
主持人:“上帝啊!這都九點鐘了!你知道嗎?你的隊友裡麵,有多少昨天根本就是一夜沒睡,就連這支隊伍的領袖岑寒都通宵守夜。即便是睡覺,他們也是輪換,兩三點鐘才躺下,四五點鐘又起來打喪屍、搬物資、探索地圖……你因為漂亮實在得到太多優待了!”
彈幕:【可是唐檸小姐姐這麼漂亮,換成是我,我也想要寵她呀!隻恨我自己沒有被夢世界抽中,不然什麼給姐姐做早飯,幫姐姐打掃房間,我都衝的最靠前!哪裡輪得到他們來表現啊?】
白胡子主持人在全頻道播報了唐檸關於早餐的需求。
他聳聳肩:“我可沒有像你們一樣,屈服於她的美麗,我這隻是為了我們節目的收視率,誰讓她是流量密碼呢。”
身穿綠色聖誕服裝的白胡子老人手邊,出現了一台複古的留聲機,他把一張黑色的唱片放了上去,讚頌少女這份超凡脫俗之美的《洛神》,如水一般緩緩傾瀉而出。
網友:【是綁架犯江燼創作的歌!他早就進局子了。】
主持人:“可藝術是無罪的啊,你能找到更適合這個場景的歌曲嗎?那我願意換另一個BGM.”
薑糖cp粉淚目:【一個是繆斯女神,另一個是她最忠誠的信徒,想不明白我們磕的cp為什麼會BE?】
遊雲驍也聽到了這條播報。
他稍微放心了一些,聽主持人話裡的意思,唐檸在自己的隊伍裡被照顧的很好,這起碼說明她沒有被節目組做的這些又惡心又醜陋的喪屍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