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起了一陣大風。
一朵潔白的紙玫瑰被吹進了教堂當中。
副手驚呼:“岑先生,你折的紙玫瑰,被吹進裡麵了!”
岑寒那始終平淡的神色驟然大變!
他孤身一人,衝入了教堂裡。
遊雲驍都看呆了,“這麼猛的嗎?”
就算是他,都不敢去做這樣的事!
那些怪物咆哮著向岑寒衝來!
岑寒的眼睛看不見。
那隻是一張餐巾紙折出來的、輕到沒有任何質量的紙玫瑰。
他甚至聽不到任何聲音。
但他固執地尋找著那朵紙玫瑰。
上百隻怪物充斥著這間狹小的教堂,身形纖弱的長發少年,獨自一人對戰所有怪物。
他的戰鬥沒有任何章法,甚至身形都有些慌亂,不再是從前大家見到的那個為戰鬥而生、殺瘋全場的岑五爺。
他的手在地上摸索,就連斬殺怪物時,都生怕用的力道太大,不小心扯壞餐巾紙折成的玫瑰花。
由於生怕弄壞玫瑰花,岑寒有時候甚至主動去接怪物的招,他的臉上、手上,全都帶了傷,鮮血淋漓。
白胡子主持人皺起眉頭:“我們設定了不許機器人傷害玩家,但岑寒這樣主動往怪物的刀口下麵撞,這……這不合理啊!”
他在想,要不要叫停遊戲?
夢世界的遊戲規劃做的很好,截止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玩家意外受傷。
除了岑寒!
也就在這個時候,岑寒的手終於碰到了那朵紙玫瑰。
他身上灑下的血,把白色的玫瑰花完全染紅了,那隻是一張餐巾紙,它早就被浸濕,坍塌做一團,再也沒有先前漂亮花朵的模樣。
岑寒纖長白皙的手指,在玫瑰花上輕輕撫過,指尖都在微不可見的顫抖。
他半跪在地上,把那朵玫瑰,放在唇邊,虔誠地印下一吻。
當他再仰起頭時,直接拆下螳螂怪左手的刀,狠狠地向下一砍!
殺!
殺!
殺!
幾乎隻在眨眼之間,所有恐怖無比的怪物,全都被斬碎,成了一地電子元件。
容貌絕美的少年,孤傲地站在滿地廢墟之中,手心緊緊攥著那朵玫瑰花,和主持人連線,就連向來沒有任何起伏,如同古老詠歎調一般優雅的聲音,此時都在發顫,“我申請暫時退出遊戲,治療身上的傷。”
白胡子主持人:“這很合理,我們本來也隻是綜藝節目,不是真的想要玩家的命啊!你身上往外噴的血,看的我都害怕!”
而那些原本被綁在解剖台上的玩家,這時候也被送到了酒店。
大家一麵吃著自助餐,一麵怒罵節目組太狗,“說好的讓我們去探索火種計劃殘留的線索呢?這根本是騙我們去送死!”
遊雲驍反複說著三個字:“岑瘋子!岑瘋子!真是個瘋子!”
就是因為他自己也是打拳擊的,才更加清楚遊戲設置的難度到底是有多大!岑寒居然就那麼衝進去了,而且衝進去了還不打,一個瞎子靠手摸,在那裡找一朵紙做的花?
純屬有病吧!
網友:“!!!”
【我直到這個時候才回過神來,岑寒好帥啊!那麼強的怪物,他都能一個人sy全場!但是為什麼是為了一朵紙玫瑰啊?難不成這是遊戲的重要道具?】
【肯定不是啊,他怎麼會親遊戲道具?應該是對他本人有著很重要的意義吧?】
遊雲驍跟著楚硯的隊伍,一起回到彆墅群時,唐檸還在吃那碗美齡粥。
他大大咧咧地往桌子旁邊一坐,“糖包子,吃什麼好吃的呢?餓死我了,快給我也整點!”
唐檸斜了他一眼,“你身上好臟啊,把我桌子都弄臟了。”
“有嗎?”遊雲驍連忙向後退了一步,低頭看看自己,“好吧,我畢竟剛剛跟喪屍生死搏鬥,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他委委屈屈地說:“我一聽說你參加遊戲,就趕快加入了,找了你整整一天,才終於見到你,你一見我就嫌棄我。”
唐檸:“岑寒呢?”
副手正要解釋。
楚硯直接說:“他申請暫時退出遊戲了。”
副手覺得,似乎也沒什麼好補充的了,再補充什麼?說岑寒為了自己折的一朵紙玫瑰,衝進了怪物群,自己上趕著給自己身上劃刀子,這也太愚蠢了吧……
岑寒似乎是在追求唐檸。
在唐檸麵前說岑寒乾的蠢事,會導致好感度降低的吧?
副手選擇閉麥。
其實唐檸本來也不是很在意岑寒的去向,反正他也沒辦法給她提供作精積分,這個任務說是和岑寒一起參加,其實賺到的都是玩家和網友提供的作精積分。
楚硯:“岑寒不在,現在你們的隊伍群龍無首,要加入我的隊伍嗎?”
遊雲驍:“喂!就你嘴快!糖包子,要加也該加入我的隊伍啊,楚硯這種弱雞,剛才要不是我保護他,他也被喪屍送上解剖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