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川選擇先不讀取記憶而是調動靈魂之力用來修複身體的損傷時,一陣急促的呼喊聲,以及勁風掠過草叢的聲音讓林川不得不暫時停下來,不知是敵是友,可從這呼喊聲中,林川算是明白自己這是到了怎樣的世界。
“師叔祖,您等等我,你這是要去哪?今日可是我們逍遙劍宗開山門廣收弟子的日子,師尊他說了,您今年一定得收一個,彆走啊!”
“師叔祖,等等我啊!”
修仙世界?!
就在林川腦中思索著這具身體落得這番田地是否與對方口中的逍遙劍宗有關,屏息藏匿起自己來,卻感覺到一道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而隨之而來的驚呼聲,也讓林川知曉了自己此時的身份。
“咦?居然是我們劍宗的外門弟子,怎麼會在這?被人傷成這樣?”
確定來人並無惡意,林川睜開眼睛看著已至身前的二人,待看清來人長相,林川隻覺得腦中繃緊的一根弦在這一刻斷了,隻覺得有些莫名地委屈。
你怎麼才來!
張了張嘴,想要出聲,卻發現喉嚨裡卡著血,鹹腥味遍布整個口腔,一開口,直接嘔出血來。
對於林川來說,與對方不過半刻不見,可此時對方眼中卻不見往日的炙熱情感,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上個世界相見時般,對方又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方一身劍修打扮,外罩天青色大袖衫,淡漠的神色,緊抿的下唇以及那一頭銀發,是林川記憶中從未有過的模樣,唯獨頭上戴的那根白玉簪是他熟悉的。
這根白玉簪還是對方某日聽人提起“贈簪以示鐘情”後,吵著讓他親手雕一隻發簪給他,終是禁不起對方的糾纏,待在宮中無聊的他便試著學著雕刻了一隻簪子給對方,卻沒想到會在這再次看到這根發簪。
就在林川發愣之際,對方卻不顧他身上的臟汙,直接彎腰將他抱了起來,然後不顧身後弟子的震驚勸阻直接禦劍飛走了。
“師叔祖,您這又是要去哪啊!等等我......”
身為逍遙劍宗宗主親傳大弟子的路飛,反應過來,禦劍急急的想要追上對方,心中叫苦連連。
每十年他們劍宗開山門吸納有天資的弟子,每次師叔祖都不選,這次見對方閉關而出,師尊以為對方在這時候出關是想通了想要收徒,一大早便傳聲各峰,告訴眾山峰峰主此事,務必挑選出資質上乘的弟子出來供師叔祖挑選,而對於本次入山進行考核的人,若其中有資質好的,則先讓這位師叔祖挑選,務必讓對方收徒好有人繼承他的衣缽。
眾人早已翹首以盼,等著這位師叔祖挑選,可對方卻一言不發跑到這龍鼎峰來,還直接抱著一個重傷的外門弟子離開,那重傷的雖是外門弟子,可在他們逍遙劍宗的範圍內受此重傷,也不像是外人所為,稍微細想,定是被本門弟子所傷,技不如人,丟了性命罷了。
身為內門弟子的他不是不知道外門爭鬥殘酷,若是技不如人,隨時都有喪命的危險,隻要不涉及到內門弟子,一般各峰峰主手下的管事都是置之不理,任其爭鬥。
各大宗門都有外門弟子,那些資質不好的,又不願離去的,便被宗門吸納為外門弟子,與宗門掛鉤,其實就是宗門的雜役,難得碰上靠後天努力或者運氣好的偶獲或被賜予丹藥改變自身體質,在下一個十年與新人一起進行考核入選內門,否則,終其一生,也不會有絲毫成就。
可即便於此,也有太多的俗世中人前仆後繼來此一試,想攀上他們逍遙劍宗。
路飛思索著,禦劍飛行落後一大段的距離跟在青衫男子身後,看著對方抱著人沒有去大殿,而是直接朝著林海峰所在飛去。心中焦急不已,也顧不上尊卑,大聲的喊道:
“山海師叔祖,你不去澤仙殿嗎?師尊可是讓您今年務必挑選一位親傳弟子,若不行,入室弟子也行啊!”
說起這個,各山峰的優秀弟子哪個不想被對方選入成為親傳弟子,就連他都有些意動了。若不是早已拜入宗主門下,這次他恐怕也想試上一試,畢竟對方在宗內不常露麵,可關於他的傳聞卻是四海之內世人皆知。
當年僅憑一劍便擊退大舉進攻他們逍遙劍宗的魔宗一眾,逼得魔宗眾人不得不退回幽冥海,不敢再犯。
那精彩絕倫的一劍他無法親眼見到,但是從每次山門大開,廣招弟子時,總有峰主遺憾的談及此事,遺憾這位師叔祖並沒有親傳弟子,讓劍法沒有得到傳承。
據師尊說,當年對方所使的劍法為師叔祖自創的,四海之內,能接下師叔祖那一劍的,唯有各宗門早已閉關多年不問世事的長老大能,這樣的傳聞,怎麼不讓人動心。
他們逍遙劍宗本就以劍法聞名立命於世,雖說他如今修習的劍法同樣是一等一的,可有更厲害的誰又會不想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