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1 / 2)

抓著他手指的小手幾次用力,像是緊抓著什麼東西就能緩解一樣,但楚驥體會到的灼熱卻在逐漸加重。

他冷眼看著掌心中“垂死掙紮”的少年。

如太河均所說,他不過是與少年心有所感,所以這東西隻是對他有影響,卻不是完全一致,亦不會致命。

若是叫這東西就這麼死掉,便沒了惹惱的他東西,威脅也一並消失。

“煾……”

少年悶悶的發出微弱的聲音。

稀薄光線照過窗柩,投射在楚驥半邊線條淩厲的側臉上。他低著眉眼,神情冷沉,片刻後,他眉頭狠狠皺了下,低吼道:“江德滿!”

殿外被點名的江德滿一愣,趕緊躬身道:“陛下有何吩咐。”

“喚太醫來。”

楚帝陰冷的聲音隔著殿門響起。

江德滿頓住,正要著急的問情況,楚帝已然厲聲嗬道:“朕說喚太醫來!”

江德滿:“……陛下息怒!老奴這就去!”

他招來丁從喜,看向被“五花大捆”的太河均,快速壓著聲音說道:“太大人,陛下現在正在氣頭上,您還是快些出宮吧!老奴這廂給您賠禮了。”

不等太河均掙紮著開口,江德滿便一揮手。

他步履匆匆的帶著人去召太醫,丁從喜則朝太河均拱手行了一禮,吩咐道:“速速送太大人出宮!”

*

楚帝一貫身體強健,加之其強橫的精神力,太醫院在楚宮就像是個擺設,除了為楚帝熬製壓製信息素紊亂的湯藥,便也隻有偶爾被皇親重臣“外借”才能派得上些用場。

不過此次楚帝禦駕親征,太醫院院首幾人還是依照規矩一同隨軍。

閒來無事,便磨些藥方子。

今日也一同往日,午時剛過,院首正並著幾位弟子同僚研究壓製乾元信息素的古籍,誰知太醫院的院門便被敲響了,而且敲門的不是彆人,還是殿前大太監江德滿本人,形容十分焦急。

院首大驚,連忙放下手裡的藥材出聲問詢:“江大人如此緊急,可是、可是陛下他!”

江德滿與他講不清楚,喘著氣道:“老大人勿要多問了,還是快跟咱家走吧!”

院首見他這副緊急模樣,也不敢再多問,連忙收拾好備用的東西,召著幾名弟子,在禁軍的攙雜下往前殿緊趕慢趕。

太醫院在前殿與後宮之間,與坤澤宮毗鄰。

禁軍接走太醫院院首一行人,架勢不小,引發了坤澤宮一小陣轟動。

“這群太醫如此匆匆忙忙,不會是楚帝……”

“噓!你想死了不成,千萬不要多說話,宮裡可是有‘那些人’的。”

一名坤澤心有餘悸道。

另一名坤澤馬上警惕起來,緊閉上嘴。

楚帝對於他們而言恐懼有餘,若是可能,他們絲毫也不想接近,連提到都會覺得心裡惶然。

“公子,您回來了。”

白清沿路從走廊回來,視線瞥見形容匆匆的禁軍與太醫,皺起眉朝阿邦問道:“宮裡可是發生了什麼。”

阿邦殷勤接過他手裡的東西,說:“回少爺的話,奴才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隻是這些禁軍大人匆匆忙忙便去召見了太醫,為首的還是楚帝身邊的總管大太監江德滿,許是有大事了。”

阿邦聲音壓得很低,像是很怕的樣子。

江國宮內處處都是楚帝的貼身大太監江德滿的眼線,自幾個不老實的舊宮人被賜死之後,宮人私下都不敢再多嘴議論。

白清擰著眉看著那群人遠去。

楚帝強橫,無人能匹敵。在白清的印象中,除了信息素紊亂之時楚帝需要藥物壓製,幾乎沒有用到過太醫院的時候。

而倘若楚帝現下有需要,那應該會宣召坤澤宮才是,怎麼會舍近求遠,宣起太醫來呢?

“公子?公子?咱們還是快些個進去吧,千萬莫教人抓了把柄。”

阿邦提醒道。

白清心神不定,他點了點頭,隨著阿邦進屋。

江國宮內上下猶如鐵桶一般,他半分消息也打探不出來,即便是著急也沒有用處,倒不如靜下心來,想想日後的打算。

楚帝喜怒無常,變故頻生,白清不敢把所有賭在楚帝身上。

隻是因此世他入宮,少了很多與楚祈宣相處的機會,他也隻有借著“白岩兄長”的身份,由侯府出頭讓楚祈宣為他捎帶幾句府內的體已話才有機會相見。

可是光憑這些遠遠不夠

白清盯著大侯夫人借楚祈宣帶來的東西,目光沉沉。

他必須要找到機會與楚祈宣單獨相處。

數日之後,楚祈宣便會奉楚帝之命調查支南鹽稅,繳殺秦安王。

這,或許是個好機會。

*

凜冬臘月的時節,太醫們幾近是被禁軍拖去的楚帝寢殿,抵達時出了一身熱汗,喘氣都費勁。

等進了帝王寢殿前,看見跪了滿地的宮人,熱汗又直接變成了冷汗。

江德滿吩咐人為他們幾位整理行裝,而後趕緊通報:“陛下,張太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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