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黃泉路·其二十四(1 / 2)

惡毒女配,性彆男 漱己 4476 字 10個月前

這些劣酒瞧來渾濁,見不到底,酆如歸為防這些劣酒中彆有古怪,指尖一動,盛著劣酒的七隻酒壇當即全數碎作了一地,其中的酒液或直接撲打在了地麵上,或簌簌地沿著木架子往下流淌而去,衝天的酒氣隨即彌散開去,激烈的辛辣之中又含著腐朽氣,教人隻聞上一聞便頓覺有些不適。

酆如歸酒量爾爾,一聞,便略略發醉了,他掩住口鼻,細細觀察著酒壇碎片。

薑無岐自小出家做了道士,從未飲過酒,雖未有醉意,卻是蹙緊了眉尖。

而那梁景文則是不及抗議酆如歸毀了他的藏酒,便醉死了過去,癱軟在地。

忽地,薑無岐瞧見有一點銀光從層層疊疊的碎片底下泄露了出來,他蹲下身去,小心翼翼地撥開碎片,入眼的是一枚小巧玲瓏的銀耳墜,墜子上鑲嵌著一顆打磨得十分圓潤的翡翠。

這酒壇中為何會藏有一隻耳墜?

他側首望著行至他身旁的酆如歸,壓低聲音道:“你道你適才聞到了屍臭,這耳墜的主人難不成早已死在了此處?”

“由這耳墜的樣式判斷,這耳墜的主人應當是位妙齡女子,一妙齡女子為何會孤身來到此處?她又為何要將耳墜藏於酒壇之中?”酆如歸瞥了眼梁景文,“這妙齡女子不是在此處與情郎幽會,便極有可能是被囚禁於此處,但倘若是前者,她並未將耳墜藏於酒壇的動機,她如若要將耳墜作為定情信物,濃情蜜意之時,取下來贈予情郎也就是了,由此看來,十有八/九便是後者了,這耳墜即是她指認凶手的證據,至於她是否死在了此處,尚且不知。”

他語氣一沉:“這密室建於梁景文床榻之下,可見那梁景文縱使並非主謀,亦是幫凶。”

他說罷,不緊不緩地將這密室走了一遍,末了,他又回到薑無岐身旁,輕咳一聲:“此處的屍臭甚是刺鼻,決計不是一具屍體能造成的。”

薑無岐歎息道:“換言之,這密室內曾死過不少人?”

酆如歸仰首望住薑無岐,一字一字地道:“不下二十人。”

“不下二十人……”薑無岐一怔,“你能聞到屍臭,貧道卻是半點聞不到,想必這不下二十具的屍身在死去後不久,即被處理乾淨了,故而殘留下來的屍臭不足以供貧道辨彆。”

酆如歸微微頷首道:“應當是如此,且這密室久不通風,極其潮濕,生出了不少苔蘚,又有腐朽味與酒氣,屍臭混於其中,你辨彆不出也是尋常。”

薑無岐沉思片刻,問道:“你能否由屍臭斷出屍身是男是女?”

酆如歸搖首道:“怕是不能。”

“貧道方才去追蹤那女鬼,可惜未尋到她的半點蹤跡。這逢春城算不得小,本朝對女子管束甚嚴,她一少女,縱是出身貧苦,疲於生計,亦不能時常在外行走,然而她卻能藏匿得如此隱秘,貧道認為她生前應是居於此地,我們隻消去打探一番,必然能有所收獲。”薑無岐推測道,“許這不下二十具的屍體中便有她的一具,那她來嚇那梁景文的緣由便說得通了。”

“不過我們現下無法斷定那女鬼是否當真來了梁景文的臥房,我們亦無法斷定梁景文先前所言是否可信。”薑無岐並非胡亂推測之人,酆如歸又出言問道,“你有何依據?”

“依據麼?”薑無岐回憶道,“那女鬼被你困於烏鴉的肉身中後,終日撲騰著雙翅,掙紮不休,直欲從籠中出去,但今晨,你飛身去救那孩童,貧道提著鳥籠子到了你身側之時,她卻分外安靜,貧道當時不曾有疑,可如今想來,她恐怕是瞧見了梁景文才如此的。”

酆如歸順著薑無岐的思路道:“所以她受儘苦楚都要脫離烏鴉的肉身,便是為了向梁景文複仇,因為梁景文害了她的性命?”

薑無岐答道:“這須得向梁景文求證了。”

酆如歸思及梁景文適才那一番熟練的挑撥離間,嗤笑道:“但那梁景文慣於偽裝,又滿口謊言,怕是不會吐露於自己不利之言,假若承認了自己手上沾有鮮血,縱然他能接上左手,都考不得那會元、狀元了。”

在倆人說話間,佯作醉酒的梁景文見無人注意到他,立即從地麵上爬起來,急急地往石門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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