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惡犬嶺·其四(2 / 2)

惡毒女配,性彆男 漱己 7196 字 10個月前

薑無岐點點頭:“貧道方才醒來。”

“你醒了便好。”酆如歸避開薑無岐心口、腰腹的傷口,俯下身去,從側邊抱住了薑無岐,麵頰抵住了薑無岐的左肩。

薑無岐拍了拍酆如歸的背脊:“貧道無事,你勿要憂心。”

“那雲研道你至少須得服五副藥方能痊愈,怎能算作無事?”酆如歸蹭了蹭薑無岐的左肩,又道,“你那紺青色的得羅被我撕破了,我再為你做一件新的得羅罷。我瞧你的中衣、裡衣與下褲皆是半新不舊的,做得羅時,將那中衣、裡衣、下褲也一並做上一身可好?”

薑無岐本要推拒,但酆如歸此言定是為了補償他,他不忍拂了酆如歸的好意,便接受了:“隨你罷。”

酆如歸接著道:“做好衣衫,我與你一道去尋一個素食館用素食罷,用罷素食再去一道去賞花遊船,而今那芙蕖應當開得極盛了罷?”

薑無岐覺察到酆如歸的異常,方要發問,酆如歸又笑吟吟著道:“你從未聽過我撫琴罷,我撫琴與你聽可好?”

“你明明不喜素食,勉強與貧道一道用素食作甚麼?”薑無岐抬手撫過酆如歸的眉眼,“你可是懷有心事?”

“我確是懷有心事。”酆如歸含笑道,“我的心事便是你的病情。”

薑無岐信以為真:“貧道過幾日便能痊愈了,你無須掛心。”

酆如歸卻扯開了話題:“道長,你若不曾出家做道士,可會與一女子成婚,並且生兒育女?”

薑無岐坦誠地答道:“貧道自小便出家了,卻是從未想過此事。”

“嗯。”酆如歸應了一聲,又道,“你的聲音愈加不能入耳了,你還是勿要言語了,那藥應當快好了。”

鬥室內霎時一片靜默,酆如歸聆聽著薑無岐的心跳聲,鄭重地在心中數著:一下,兩下,三下……

過了不知多久,雲研端了湯藥進來,苦澀的藥味登時將逼仄的鬥室填得嚴嚴實實。

薑無岐右臂重傷,便由酆如歸接過湯藥,喂予薑無岐。

薑無岐就著酆如歸的手,飲著湯藥,又聽得雲研道:“這湯藥稍稍有些燙,你慢些用,我在其中添了一味甘草,一味紅棗,應當更為容易入口了。”

“勞煩你了。”薑無岐飲罷湯藥,而後問道,“可是出了何事?”

薑無岐應是聽見適才外頭的動靜了,才有此問,雲研並不隱瞞,據實道:“百年前,此地便有一頭惡犬,時常咬人,但從不傷人性命,此惡犬行動迅猛,去捕殺它之人皆被他咬傷了。”

酆如歸放下藥碗,奇道:“那惡犬既為惡犬,何以放過捕殺它之人?”

雲研滿心疑惑地道:“那惡犬咬人隻咬一口,我從未聽過它咬過人第二口,即便被咬之人傷了它,它也隻咬一口。”

“百年前的惡犬與如今的惡犬都遵循著這個習慣?”見雲研頷首,酆如歸輕笑道,“如今的惡犬不會是百年前的惡犬罷?”

說罷,他又續道:“但犬至多能活二十載,如何能活得了百餘年?”

雲研補充道:“據老人口口相傳,如今的惡犬的模樣、大小亦與百年前一致。”

酆如歸不假思索地道:“但於人而言,犬隻消是同一品種,一般毛色,瞧來都差不離。”

“確實如此。”雲研又道,“不過鎮中有一傳聞道那惡犬百年前為人剝皮取肉食之,冤魂不散,故而這百年來一直在找尋吃了它的仇敵。”

話音落地,雲研收起那藥碗,道:“道長你還是好好歇息罷,我便不打擾了。”

酆如歸見雲研出去了,便又抱住了薑無岐,道:“你若不放心那惡犬,我待會兒去瞧瞧罷。”

薑無岐不應聲,而是抬手扯下了酆如歸係於脖頸的紅色綢緞,他瞧見那嫩肉又生出來了些,以指尖觸了觸,關切道:“酆如歸,疼麼?”

嫩肉當即有些發癢,酆如歸本能地欲要撥開薑無岐的手,卻被薑無岐窺見了右手手背以及尾指上的兩個水泡。

薑無岐扣住了酆如歸的右手手腕子,眉尖一蹙,一想便知:“你適才是為貧道煎藥去了麼?”

酆如歸扯謊道:“我是為了吃那油鍋裡煎的紅糖糍粑,才不慎燙傷了手。”

薑無岐問道:“紅糖糍粑好吃麼?”

“好吃。”酆如歸舔了舔唇瓣,做出一副回味的模樣,“但是我已將紅糖糍粑吃完了,忘了留你的份。”

“雲研忙於醫治病患,斷不會去煎那紅糖糍粑,這左右又無賣紅糖糍粑的點心鋪子,你是去何處吃的紅糖糍粑?”薑無岐將手緊了緊,眉眼肅然,提聲道,“酆如歸,莫要欺瞞於貧道,你之謊言漏洞百出,你圓不了。”

酆如歸無法,隻得認了:“適才被那惡犬咬傷的十六人都來雲研處求診,雲研無暇,便托我去看顧湯藥,我在將武火換作文火時,伸手取了柴火出來,才將手燙傷了。”

他又垂下首,怯怯地道:“全然不疼,薑無岐,你勿要責備於我。”

“貧道責備你作甚麼?”薑無岐無奈地道,“你可有瞧見火鉗?”

“火鉗?”酆如歸出生富貴,成為酆如歸後,不是在鬼山受著那癮的折磨,便是下山用膳,鮮少自己動手,即便自己用膳,亦隻是烤些野物,哪裡會識得火鉗。

薑無岐解釋道:“火鉗便是夾取柴火的器具,形似剪子。”

酆如歸細細回憶著,半晌才道:“庖廚好似是有一物形似剪子,乃是鐵製的。”

“十之八/九便是火鉗了。”薑無岐瞧著那兩個水泡,心疼不已,“你去找雲研將這兩個水泡挑破罷,免得化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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