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惡犬嶺·其八(2 / 2)

惡毒女配,性彆男 漱己 5421 字 10個月前

雲研曾道除卻樵二,這毓秀鎮無一人將他當做大夫,便是由於他曾醫死過五人之故麼?

但為醫者亦有力不能及之時,如何能救回所有托付於他的性命?

酆如歸這般想著,卻並不反駁,反而附和道:“多謝老人家關心。”

老翁見酆如歸姿態恭謹,不免多言幾句:“雲研自小孤苦,他學成歸來,開了醫館後,吾等自是多加照顧,一有頭疼腦熱都去向他求診,沒曾想,他竟是害了足足五人的性命。”

酆如歸腦中靈光一現,正要作聲,左手卻是被薑無岐捉住了,薑無岐接著在他掌心寫道:你問問這老翁,那五人之死可是與那惡犬有乾係?

這薑無岐與自己委實是心有靈犀,酆如歸趁機捏了捏薑無岐的手,才問道:“老人家,那五人之死可是與那惡犬有乾係?”

“似乎有乾係,又似乎沒有。”老翁猶疑許久,“老朽上了年紀,有些事記不得了,但應當有乾係罷。”

酆如歸複又問道:“那你可知那惡犬的下落?”

“那惡犬的下落……至於那惡犬的下落……”老翁滿麵歉然,“老朽不知,但老朽十幾歲時似乎被那惡犬咬過一口……不,是二十幾歲罷……又或是三十幾歲……”

這老翁顯然已糊塗了,他之言語究竟有幾分可信?

酆如歸麵上不變,未免耽誤時辰,出言辭彆老翁:“叨嘮老人家了,我們再去彆處問問罷。”

老翁正在專心致誌地思索著他究竟是幾歲時為那惡犬所咬,充耳不聞,還未想個明白,酆如歸與薑無岐已然消失於雨簾中了。

也不知思索了多久,老翁竟是將所思之事忘了乾淨,甚至疑惑地想著自己為何會立在門口。

他忽覺口渴,便顫顫巍巍著闔上門,轉身去庖廚燒水,堪堪踏入庖廚,竟有一漆黑的活物衝到他麵前,呲牙咧嘴地衝著他嘶吼不休。

那活物的皮毛上染了血,但因它皮毛漆黑,這庖廚又是昏暗,傷處不明,隻鮮血源源不斷地自四肢蜿蜒而下,淌了一地。

老翁不由驚懼交加,雙腿一軟,昏死在地。

那廂,酆如歸瞧見一少女冒雨在田間勞作,立即上前詢問:“敢問姑娘是否知曉那惡犬藏身於何處?”

少女戴著鬥笠,撩開被雨水黏在麵上的鬢發,冷聲答道:“那惡犬藏身於何處我若是知曉,我躲都來不及。”

酆如歸將一張乾燥的絲帕遞予少女,又問道:“那你可知雲研雲大夫曾醫死過人?”

少女立刻沉下臉來,接過絲帕的手顫抖不止,末了,將絲帕死死地掐在手指間,咬牙切齒地道:“雲研三年前害死了五人,那五人中有一人乃是我的兄長,兄長文采斐然,已過了鄉試,前途無量,鎮裡眾人俱是豔羨,皆道再過幾年我們一家五口便能過上好日子了。未料,兄長居然死在了雲研手中,兄長不過是被那惡犬咬了一口,哪裡會救不回來,定然是雲研嫉妒兄長較他出色,讓他沒了臉麵,故意將我兄長害死……”

少女雙目盈淚,淚水與雨水混在一處,濕潤了她略顯稚嫩的麵龐,盈盈淚水後是不加掩飾的恨意:“那雲研怎地不去與我兄長陪葬?我今早便該在兄長墳頭打死他才是,是他毀了我們本該有的好日子!今日是兄長冥誕,他居然還敢舔著臉上墳祭拜!”

由少女這一席話可推斷,雲研口中的舊友便是少女的兄長,而雲研狠狠地摔的那一跤或許並未是因山上濕滑,足下不穩,而是被少女推倒的,山上濕滑應當是雲研為遮掩自己摔跤的真實原由而扯的謊言。

為證實自己的猜測,酆如歸道:“你兄長的墳塚可是在山上?”

少女含著哭腔搖首道:“我兄長的墳塚在山腳下的祖墳裡頭。”

果然如此,酆如歸心中歎息一聲,但而今真相不明,無從開解,他便隻能道:“節哀。”

少女忽而記起昨日聽母親說過雲研處來了兩個外鄉人,眼前這兩人著實麵生,她旋即收起淚水,警惕地道:“你們莫非便是向雲研求診,並借宿在雲研處的那倆人罷?”

酆如歸坦誠地道:“我們確是在向雲研求診,亦借宿在雲研處,但我們對你無半點惡意。”

隻消與雲研有牽連的,少女一律不喜,她惡心地將手中的絲帕重重地擲在酆如歸身上,惡狠狠地道:“滾!”

絲帕擊打在酆如歸心口,又滑落下去,委於泥水當中,酆如歸苦笑一下,待與薑無岐走遠了些,才半依偎在薑無岐身上委屈地道:“薑無岐,我受欺負了,你該當安慰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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