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承安抱著幼小的女兒,道:“酆姑娘、道長,便勞煩你們多留幾日罷。”
常承安年少得意,後又成了一門之主,素來是一代宗師的做派,這一番請求頗為生硬,語調直如要與人鬥毆前放的狠話。
酆如歸心中覺得有趣,卻是淡淡地道:“我與道長尚有要事在身,耽擱不起一月的辰光,五日,至多五日。”
“五日……”常承安甚為不滿,他已是低聲下氣,這酆如歸卻不識抬舉,方要破口大罵,卻是被婦人勸住了,婦人附到他耳側耳語幾句,又向著酆如歸與薑無岐道:“耽誤兩位了,五日便五日罷。現下天色夜了,妾身著人去收拾客房,酆姑娘、道長稍待。”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客房便準備妥當了,婦人認為倆人孤男寡女不該共處一室,便收拾了兩間客房,且兩間客房中間隔了足有五間客房。
酆如歸洗漱過後,便身著褻衣、褻褲,披著紅衣,往薑無岐房中去了,還未走近,薑無岐那房門卻是“吱呀”一聲開了。
薑無岐從門後走出來,見得酆如歸,便張開了雙手。
酆如歸卻故意慢條斯理地行至薑無岐麵前,慢條斯理地撲入薑無岐懷中。
薑無岐揉著酆如歸披灑了一身的濕潤長發,柔聲道:“貧道為你將這發絲擦乾罷?免得受涼。”
“嗯。”酆如歸從薑無岐懷中出來,又扯著的薑無岐的手,進了房間去,於桌案前坐了。
薑無岐取出細布來,細細地擦拭著酆如歸的發絲,一本正經地問道:“如歸,你來尋貧道,是因為你思念貧道了麼?”
酆如歸笑著搖首道:“我來尋你,便是為了讓你幫我將這發絲擦乾。”
薑無岐失望地道:“貧道卻是思念著你。”
酆如歸聞言,眼波流轉,倏地站起身來,將薑無岐推倒於桌案上,一手撫上薑無岐的側頸,一手揉按了數下薑無岐的唇瓣,緊接著,便吻了下去。
他強勢地從薑無岐微微張開的唇齒中擠了進去,其後,更是肆無忌憚地掃蕩起了薑無岐的口腔來。
少時,他又以齒尖輕咬著薑無岐的舌尖,順勢將那舌頭拽入了口中,用自己的舌尖時輕時重地輕點著薑無岐的舌麵。
薑無岐被酆如歸這一番引誘逼得幾近失控,翻身將酆如歸壓於身下,重重地吻住了酆如歸,與此同時,又以雙手摸索起了酆如歸的身體來。
酆如歸身上披著的紅衣因這番動作委於桌案,褻衣又輕又軟又薄,薑無岐的指尖輕易地便透過褻衣激得他的肌膚一陣一陣的戰栗。
隨之而起的低吟全數被咽入了薑無岐口中,他自己聽不到半點。
將如歸欺負得更狠些。
將如歸欺負哭。
薑無岐腦海中有一把聲音這般叫囂著。
他忍了又忍,才鬆開酆如歸,將酆如歸抱回矮凳上坐著。
酆如歸的褻衣已淩亂不堪了,衣襟開至腰身處,褻褲則被掀至膝蓋。
“抱歉。”他為酆如歸將褻衣、褻褲整理妥當,才繼續為其擦拭發絲。
酆如歸喘息不定,抱住了薑無岐問道:“我知你君子端方,不願與我在成親前,行那雲雨之事,恐委屈了我,但無岐,你也勿要過分撩撥我,我……”
他咬了咬唇瓣,麵色紅得似乎能滴出血來:“我……我那物件受不了。”
薑無岐直白地問道:“會因此充血麼?”
酆如歸忍著羞恥道:“尚在毓秀鎮之時,我當著你的麵沐浴那回,我胡亂地親吻了你,又咬破你的尾指吸食了血液,你必定以為我那癮發作了罷?”
見薑無岐頷首,他聲若蚊呐地道:“之後,我抱住了你的腰身,埋首於你心口,身體劇烈起伏著,你必定又以為是因那癮發作了的緣故罷?”
見薑無岐再次頷首,他垂下首去,努力地道:“實際上當時發作的不是那癮,而是我對你的欲念,身體劇烈起伏便是因為那物泄……”
薑無岐眼見酆如歸陡然間又生出了卑微與怯弱來,便抬手挑起了他的下頜,柔聲道:“你覺得自己很是肮臟麼?你覺得自己對貧道不起麼?”
“無岐,難道你不這麼認為麼?”酆如歸苦笑道,“當時你對我無半分心思,我卻對你垂涎已久,還趁你不注意做下了那等惡事。”
薑無岐反問道:“貧道為何要這麼認為?”
酆如歸忐忑答道:“因為我褻瀆了你。”
“貧道卻並未認為自己被褻瀆了。”薑無岐低首吻著酆如歸的眉眼道,“如歸,即便貧道當時覺察到此事,貧道亦不會認為你很是肮臟,對貧道不起,貧道更希望你能光明正大地向貧道吐露你對於貧道的欲望,你太過善於自苦,又慣於忍耐,教貧道心疼不已,你倘使當時向貧道吐露,貧道雖會吃驚,但決計不會負麵的想法。而且……”
他的耳根子略微發燙起來,道:“而且,或許當時貧道已心悅於你了,貧道遲鈍得緊,直到被那幻化出來的你厭惡,以為自己將永遠失去你,才明白自己對於你的心意。抱歉,如歸,貧道害你受苦了。”
這薑無岐實在是溫柔得教人心折,酆如歸吻了吻薑無岐,得寸進尺地道:“你害我等了這許多的時日,才等到你的告白,理當彌補我才對。”
薑無岐立刻問道:“你要貧道如何彌補你?”
酆如歸粲然道:“接著為我擦拭罷……”
薑無岐拿著細布,正要去擦拭,卻聽見酆如歸補充道:“還有,勿要離開我。”
“貧道的全副心神都係於你身上了,如何能離得開?”薑無岐為酆如歸擦拭著發絲,忽而酆如歸柔軟的嗓音又入了耳蝸來:“無岐,我是害了相思,才會在洗漱過後,匆匆來尋你。”
薑無岐頓時一身悸動,酆如歸竟然複又仰起首來,望住薑無岐道:“無岐,我對你害了相思,這副身體無法離你分毫,方才不過短短的一刻,這副身體便叫嚷著要回你身邊去。許你會嫌棄我過於粘人,但我依然想時時刻刻待在你身邊。”
薑無岐口中宛若含著蜜糖一般,又是激動於酆如歸的這番告白,又是驚喜於酆如歸的愈加坦率,鄭重地答道:“貧道不會嫌棄你過於粘人,你大可再多粘貧道一些。如歸,貧道喜歡你這副坦率的模樣,以後勿要再自苦,再忍耐了,更為坦率些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