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入城牆,入眼的竟是倆人的通緝令,鋪天蓋地地張貼於牆麵之上,罪名乃是綁架賀府三少爺賀頤的新婚妻子,這通緝令上繪有倆人的畫像,許是匆忙繪製之故,隻有三四分相似,但因其上點明了倆人的衣衫樣式、顏色,是以,倆人一站定,便有人大聲道:“通緝令上的倆人在那兒!”
火紅色以及紺橘梗色卻是太過紮眼了些,且鮮少有百姓會穿著。
由於這通緝令上寫著捉到酆如歸與薑無岐者可得賞銀一千兩的緣故,方才那人的一聲便在密密的人流中炸了開來。
倆人不徐不疾地在人流中遊走,無人能近身於他們,但這始終不是長久之計。
倆人費了些功夫,終是到了一廢棄的染坊,這染坊久無人跡,灰塵與蜘蛛網遍布。
酆如歸立於一乾涸了的染缸旁邊,笑吟吟地道:“那賀府著實是出手闊綽,你與我居然能值上一千兩銀子。”
酆如歸雖是千年惡鬼,卻從不害人,心臟卻過於敏感、柔軟。
先前虞聆雪死於他懷中,並被人從他手中帶走,行那令人惡寒的冥婚之事,對於酆如歸實乃是巨大的打擊。
酆如歸向自己索吻,如尋常一般軟倒於自己身上,但卻再未露出過笑容來。
薑無岐聽得酆如歸語調輕鬆,又瞧見了酆如歸的笑容,才略略放下心來,道:“能值上一千兩的並非你我,而是賀府的顏麵,我們在賀府之中帶走虞姑娘的屍身,定然使得賀府顏麵掃地了。”
“我是與你玩笑,道長你實在太過無趣了。”酆如歸一手挑起薑無岐的下頜,仿若登徒子一般,勾唇笑道,“由本公子瞧來,道長你這姿色值得那一千兩銀子。”
薑無岐搖首道:“貧道哪裡值一千兩銀子?”
酆如歸踮起腳尖來,輕佻地吹了一口氣於薑無岐麵上,狹促地笑道:“改日我予你一千兩銀子,你便將你的終身賣予我罷。”
薑無岐告白道:“貧道心悅於你,縱然你一兩銀子不出,貧道都會與你在一處。”
酆如歸不由失笑:“無岐,我是在輕薄於你,你這副反應,輕薄起來,真是讓我一點成就感也無。”
薑無岐認認真真地道:“貧道要如何反應,你才會有成就感?”
酆如歸瞬間由登徒子變作了一副天真爛漫的神態,一根一根地掰著手指道:“首先,你須得裝作一副害羞的模樣;其次,對我欲擒故縱;最後,吻我很多下。”
薑無岐為難地道:“害羞便也罷了,其實貧道每一回吻你,皆會有些害羞,但甚麼是欲擒故縱?”
酆如歸莞爾答道:“欲擒故縱容易得很,便是我吻你一下,你將我推開,我再吻你一下,你再將我推開,然後,當我悲傷欲絕,欲要離開,你卻拉著我不放,要與我接吻。”
薑無岐失笑:“那你先吻貧道一下罷。”
酆如歸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但良久,他都未被薑無岐推開,反是口腔內裡被薑無岐侵入了。
薑無岐原是打算滿足酆如歸要他欲擒故縱的願望的,然而,一觸及酆如歸的唇瓣,卻是分不開了。
不久前,他才品嘗過酆如歸的唇瓣,但現下那唇瓣的滋味竟又好上了許多,直教他流連忘返。
吻了一會兒,他方才順利地推開了酆如歸。
酆如歸眼尾泛紅,委屈巴巴地道:“你為何要推開我?”
薑無岐奇道:“不是你要貧道欲擒故縱的麼?”
酆如歸早已沉溺於薑無岐的親吻當中了,哪裡還記得所謂的欲擒故縱?
他強詞奪理地道:“才沒有,我又不喜歡你欲擒故縱。”
薑無岐柔聲問道:“那你喜歡貧道如何待你?”
酆如歸眼巴巴地盯著薑無岐的唇瓣,回答道:“我喜歡你吻我,吻我很多很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