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歸眼角眉梢俱是媚色,喘息失序,任憑薑無岐將他親吻了一番,繼而將他擁入了懷中。
他傾聽著薑無岐的心跳,又仰起首來,吻上了薑無岐的唇瓣。
四片唇瓣相接,進而唇舌交纏,他嘗到了一點腥膻,蹙了蹙眉道:“你為何要吞咽下去?”
薑無岐困惑地道:“此物莫非是不能吞咽下去的麼?”
見酆如歸紅透了臉,張了張口,卻是不答,薑無岐思忖著道:“但貧道上一回吞咽下去了之後,並未發覺有何處不妥的。”
這薑無岐又在撩撥於自己了,此物肮臟,即便是在南風話本裡頭,著者亦甚少描寫此事,但薑無岐卻毫不介意,應是他全然不通床笫之事的緣故罷?
酆如歸占著薑無岐的便宜,忍不住問道:“你不認為此物肮臟麼?”
薑無岐搖首道:“此物不是出自你體內麼?有何肮臟的?且此物不是你很舒服的證明麼?”
“你可知在雲雨之中,願意將此物吞咽下去者寥寥無幾?”酆如歸摩挲著薑無岐的眉眼,“大抵都是認為此物肮臟。”
“貧道卻從不認為此物肮臟。”薑無岐認認真真地道,“於貧道而言,最為緊要的乃是你感到舒服。”
“我很是舒服。”酆如歸被薑無岐如此珍惜著,雙目不禁生出了一層水汽。
薑無岐吻了吻酆如歸眼簾,關切地道:“你奔忙了一日,應當倦了罷?不若歇息罷?”
“你多吻我一會兒罷。”酆如歸一一點過自己的額頭、眉眼、鼻尖、唇瓣、雙頰、下頜、脖頸、鎖骨,撒嬌道,“這些都要吻一遍,不,很多很多遍。”
薑無岐依言親吻起來,身體的餘韻尚未散儘,被薑無岐一親吻,酆如歸的神誌便被綺念所俘獲了。
他心悅於薑無岐,故而想要與薑無岐親近些,再親近些。
半晌,神誌勉強回籠,他胡亂撫摸著薑無岐的身體道:“無岐,其實虞夫人亦是受害者罷?”
薑無岐正在親吻酆如歸的鎖骨,聽得此言,抬起首來,望著酆如歸道:“在這銳州,所有女子全數是受害者,但這些受害者中,又有不少助紂為虐,成為了加害者。待這天亮起來,便不會有受害者,亦不會有加害者了。”
“嗯。”酆如歸勾住了薑無岐的一縷發絲,銜於口中,“這天快些亮起來罷。”
“一切定會如你所願。”薑無岐又親吻了酆如歸許久,才將酆如歸攏於懷中。
酆如歸生了倦意,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薑無岐的發絲,少時,便安心地陷入了睡夢之中。
在薑無岐懷中,無人可傷他分毫。
次日,賀府慘遭厲鬼滅門之事傳遍了銳州,此事發酵開去,遂不少人覺得此事應是由冥婚所導致的,畢竟那曾家幼子歿於年二十,不行冥婚反是家宅安寧。
一時間,無人敢再行冥婚之事。
又五日,由唐暖以及三位女先生連夜編纂的小冊子印刷完畢,開始分發。
又兩日,酆如歸終於收到了穆淨的回信,穆淨在信上承諾會啟程來銳州調查劉知州所為,約莫十日左右抵達。
又四日,女子書院有些起色了,共計二十五人入學,最年長者年三十又七,最年幼者堪堪五歲。
又七日,酆如歸在城門外迎接穆淨,黃昏時分,他在離開金雞鎮三個餘月之後,又見到了穆淨。
穆淨那副一如薑無岐般乾淨的眉眼被鍍上了一層暖光,他已然徹底目盲,不可視物,由一書童扶著,聽得酆如歸的腳步聲,立刻笑道:“酆公子,許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