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歸卻是得意洋洋地道:“除卻雲雨,你還有甚麼不曾做過的?”
薑無岐定了定神,苦思冥想地道:“貧道還不曾翻閱過春宮圖,不曾自瀆過,不曾與你成親,旁的貧道暫時想不起來了。”
說罷,他又急匆匆地補充道:“貧道當真並非故意輕薄於你。”
酆如歸盯著薑無岐的雙目,唇角勾著不懷好意的笑,一字一頓地道:“待你還俗後,便自瀆與我看罷。”
薑無岐的耳根頓時染紅了大片,他為難地道:“但貧道不知該如何自瀆。”
酆如歸仿若登徒子似的,一手挑起薑無岐的下頜,一手刮過那物,誘哄道:“我教你罷。”
薑無岐渾身灼熱難當,同時發問道:“所以你曾自瀆過麼?”
酆如歸被薑無岐縱容得膽量愈發大了,含笑承認道:“我曾自瀆過,每每都是想著你自瀆的。”
酆如歸到底麵薄,話音尚在舌尖,便垂下了首去,不敢再看薑無岐。
“原來如此。”薑無岐舒了口氣道,“貧道素來無趣,樣貌與你又不般配,生怕與你在一處,委屈了你,能引得你自瀆,貧道甚是歡喜。”
“不,你這副眉眼生得很合我的心意,像是按著我的心意長的。”酆如歸抬手撫著薑無岐溫潤的眉眼,“至於無趣,我倒是不覺得,我反是覺得每日同你在一處都有趣得緊。要說委屈,你出身於名門正派,與我一千年惡鬼在一處,才是受了委屈罷?”
“沒甚麼可委屈的,除卻那癮,貧道認為你無一點不好。”薑無岐見酆如歸神色有變,伸手抵上酆如歸的後心,輕輕地拍著,“那癮隻會讓貧道愈加疼惜於你,你不必認為是你的過錯,貧道早已說過即便你要將貧道一身的血液吸食乾淨都無妨。”
酆如歸登時目中生淚,閃爍著淚光道:“你這傻子……”
薑無岐立刻吻上了酆如歸的雙目,將溢出眼眶的淚水吸吮了去,苦澀隨即在口腔內蔓延。
酆如歸吸了下鼻子,話鋒一轉:“無岐,你還未做鬼臉與我看。”
薑無岐便鬆開酆如歸,努力做了鬼臉與酆如歸看,果真如酆如歸睡夢中的一般,神態、四肢僵硬無比。
酆如歸捧腹大笑,直笑得眼尾濕潤。
薑無岐尷尬得四肢不知該如何安放,卻是縱容地道:“還要看麼?”
“不要了。”酆如歸用濕潤的眼尾蹭著薑無岐的唇瓣,使得薑無岐張口去舔舐。
片刻後,酆如歸又伏於薑無岐懷中,一一問道:
“你與人一道堆過雪人麼?”
“不曾。”
“你可與人放過紙鳶?”
“不曾。”
“你又可捉弄過先生?”
“不曾。”
“那捉蛐蛐呢?”
“不曾。”
“蹴鞠?”
“不曾。”
“逃課?”
“不曾。”
……
“若是我早些到你身邊,便可……”酆如歸刻意將話說了一半,薑無岐還道他是要帶著年幼時的自己去堆雪人,放紙鳶,捉弄先生之類的,未料想,酆如歸卻在稍後可惜地道:“我便可早些欺負你了。”
薑無岐失笑:“你現下亦可欺負於貧道。”
“那……”酆如歸思索著道,“那你現下去外頭堆一雪人來與我罷。”
“好罷。”薑無岐正要起身,卻被酆如歸製住了,酆如歸趴在薑無岐身上,道:“眼下天寒地凍,你還是留在床榻之上當我的火爐,為我取暖罷。”
酆如歸又彆扭地掩飾道:“我不是怕你冷,我是怕自己冷。”
薑無岐頷首:“你是怕自己冷,貧道知曉了。”
薑無岐當真是不解風情,酆如歸氣結,咬了薑無岐的左肩一口,咬出了一圈齒痕來:“我是怕自己冷,也怕你冷。”
薑無岐又頷首道:“貧道知曉了。”
酆如歸對於薑無岐的反應,又好氣又好笑,索性挑明了道:“你應當說‘貧道會好好為你取暖的’。”
薑無岐從善如流地道:“貧道會好好為你取暖的。”
酆如歸雙目灼灼道:“既然如此,你且先將你自己的衣衫脫了罷。”
薑無岐抬手將自己身上的褻衣、褻褲褪了去,少時,身無寸縷。
酆如歸將薑無岐撲倒,並纏緊了,從裸露的、溫熱的皮肉之上汲取著所需的溫暖。
薑無岐乃是純陽之軀,委實適合來取暖。
起初,酆如歸對於這副身體甚為不滿,由於這副身體喜食/精氣,嗜血啖肉,又頗為懼寒。
然而,在能夠肆意地從薑無岐處取暖時起,他卻迷戀上了一身懼寒的皮肉被薑無岐焐熱的滋味。
由外到內,由內到外,俱是薑無岐的體溫在流轉。
且他可光明正大地要求薑無岐為他取暖,因為他懼寒。
在薑無岐體溫的包圍中,酆如歸慢慢地沉入了夢鄉,夢鄉裡的薑無岐已還了俗,正自瀆與他看。
他看得麵紅耳赤,偏過了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