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昭反應過來,皺眉問道:“你掛在那邊多久?”
“半個小時。”
聶昭頓時驚訝了,他以為從他發現異常到聽到聲音再見到她不過就是十分鐘,原來她之前就已經遭遇危險了。
一個沒有經曆訓練的小姑娘竟然能堅持半個小時,聶昭真的有點不敢相信,這小丫頭的韌性夠強啊。
“那你手腳必然脫力,我背你下山。”
“不用!”陶榕拒絕的很快,好像不假思索一樣,讓聶昭都愣住了。
“你不是暫時動不了嗎?我背你回家好了。”
陶榕不想再欠人情,也不想……再那麼靠近這個危險的男人,他隨時隨地散發的魅力對她還是這麼的致命,她不願意再對他產生感激和崇拜了,那樣會消磨她所有的決心。
“多謝軍人同誌救了我,我真的非常感激,以後有機會我一定會回報你的。”陶榕一本正經的說道。
突然生疏的說話方式讓聶昭心裡一陣彆扭,好歹剛剛還一起經曆生死,這小丫頭表現各種情緒都是正常的,怎麼反倒豎起了一座高牆,講救命恩人排斥在外,這性格真的有點古怪。
“說什麼回報,我說了我是軍人,救人是我應該做的,而且……你剛剛不是叫我的名字了嗎?怎麼突然又變成軍人同誌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名字的?”
聶昭好奇的問題,他明明在剛剛出現的時候,陶榕突然叫出來他的名字,那語氣仿佛認識許久一般。
“聽……聽說了那天晚上有軍人去荒屋的事情,一打聽之下就知道是你了,你救了我兩次,我感激你。”
嘴上說著感激,卻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這樣的感激未免也太形式了。
這種感覺又來了,她在逼著自己,她討厭他。
雖然不是需要什麼人感激自己,但是陶榕的種種做法的確讓人不舒服,顯得有些……怪異。
剛剛明明還像小孩子一樣緊緊的抱著他,依賴著他,現在卻是這樣不乾不脆的態度,聶昭的心也有點涼了,直接站起來就要伸手拉陶榕。
陶榕懵了,抬頭道:“你乾嘛?”
聶昭沒好氣道:“雖然你逞強說不用,但是你短期內肯定動不了,這一會兒功夫天就黑了,你要怎麼下山?留在山上喂野獸嗎?”
陶榕想起剛剛的狼嚎,頓時臉色一白。
聶昭以為自己的話嚇到了小姑娘,頓時有點心軟了,看向小丫頭的手,已經是布滿各種傷口了,而且明顯有不自然的顫抖。
脖子臉頰上傷口也不少,幸好都是小劃痕,隻是不知道其他地方有沒有受傷。難道是一路滾下去的?
“我送你去衛生站檢查看看,身為軍人,我無法看著受難的老百姓一個人流落在夜裡的山頭。”
陶榕猶豫著,試圖動了動自己的腳,果然還是不行,緩不過勁兒來。
突然周圍又傳來一陣狼嚎,陶榕頓時嚇得抓緊了聶昭的大手掌。
聶昭嘴角勾了勾,用力一拉,然後背過身去就把人直接背上了。
“放心,幫你幾次都不用你還,所以不用怕欠我的。”聶昭一邊好脾氣的說道,一邊背著陶榕下山。
陶榕在聶昭的背上沉著臉,真的很不開心,她甚至自欺欺人的用手臂擋在胸前,儘量隔絕兩個人的靠近。仿佛離得遠一點就可以不用嗅到他身上清爽而醉人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