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聶昭的眼神太過實質化,讓敏感的陶榕即使在身體不適的情況下也感受到了。
她眼神不經意的一掃,就看到站在人群最外麵最偏角處的那抹墨綠。
他高大的身影無法被人群淹沒,即使站在最後,也能露出一個頭的身高。
所以他們的對視毫無阻礙。
那如同子彈一般穿透人心的眼神,不是現在陶榕能夠承受的。
那眼神仿佛已經了然一切真相,讓一切儘在掌握中的陶榕不免心虛。
還有迷人的黑色眼眸中透出了不悅和厭惡,大概才是最致命的。
陶榕心中狂跳,麵上卻不顯,輕描淡寫的對視了幾秒,就垂下眼眸仿佛根本不在意那樣刺人的目光似的。
她做的很完美,聶昭之所以一直站在沒動,那肯定也是因為他隻是懷疑沒有證據。
所以他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看著。
隨著各種問話,這件事情越發的奇怪了,而最奇怪的是,整件事情都不完整,能說出完成部分的溫一楓和王賴子卻無法呈現事情的全貌。
而知道全貌的嚴琪卻總是顧左右而言他,露出了很多破綻和矛盾,讓人更加無法相信她。
嚴大舅想要逼問清楚,嚴琪卻總是回答的很混亂,大家都沒有耐心了。
這時候對這件事情大家心中都有了一些基本的猜想。
說不定著火隻是意外,他們隻是想要做點什麼不小心點著了火,或者小年輕之間發生什麼事情,嚴琪發瘋想拉著大家一起殉情。
反正什麼猜想都有,但是隻有指控陶榕的部分讓人無法接受。
畢竟所有的指控隻有嚴琪一個人證罷了,而嚴琪所謂的人證也不合理,因為按照陶榕現在的身體情況,她根本無法完成嚴琪說的事情。
所以爭辯到最後,最有嫌疑的人變成了嚴琪,最無辜的人變成了陶榕。
嚴琪到底還沒有成年,心思狠毒,手段狠辣也沒用,她的邏輯在重重衝擊下,在眾人的審問下,在她清楚的意識到哪怕吐出所有真相,也隻會更加讓自己倒黴而無法沾染陶榕分毫之後,終於崩潰了。
嚴琪還是咬著陶榕不放,但是已經拒絕回答任何問題了。
耗了這麼長時間,村長派去調查的人也回來了,隔壁村有專門買賣畜生麻藥的攤販,那家人已經說明了,來買過藥的人隻有嚴琪,沒有陶家任何一個人。
嚴琪想說是陶榕搶了她的手帕,但是這種彆人一舉出例證,她就想出一個情況來馬後炮的狡辯,一次兩次就算了,多了的情況下隻會讓人覺得麻木,不相信了、
感覺就是嚴琪想把任何屎尿盆子都往陶榕頭上扣,想要借此把自己洗乾淨,但是彆人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相信呢?
這時候孫華達那邊也傳話來了,是約了陶榕,但是沒有見到人,是嚴琪迷暈了他,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這下是真的無話可說了。
周圍的聲音仿佛變成了利箭在不斷的朝著嚴琪射了過來,嚴琪承受著不堪的壓力,被父母左右夾擊的逼問,最後終於忍受不了,瘋狂的朝著旁邊的大樹撞了過去。“你們不相信我,你們冤枉我,我就死給你們看!”
說著,嚴琪就衝了上去,周圍人頓時手忙腳亂的攔著,但是沒有一個人趕上,倒是聶昭跳了出來一把拉住了嚴琪。
雖然晚了一點,但是也緩衝了力道,嚴琪就稍微撞到一下,沒有流血,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