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昭看著有些逞強的陶榕,突然覺得她的表情有點可愛,於是關心的問道:“你阿媽沒事,嚴重嗎?”
陶榕腳步頓了一下,想了想嚴香如現在舍不得錢隻能慢慢受著折磨養傷的樣子,頓時覺得非常好笑,嘴角不由的就帶出了笑意,道:“反正死不了,如果真的嚴重那就要送去醫院了。”
聶昭神色微變,他一直在看著陶榕說話的表情,她的眼神,可是都令他感覺到不舒服,甚至她說的話……
本來聶昭就從細枝末節中看出了陶榕的阿媽對她好像有點不太好,但是到底是親媽,而且現在看著陶榕要去衛生站看自己的母親,聶昭以為她們還是有母女情的。
隻是陶榕的回答卻讓他明白到他想太多了。
陶榕對自己的母親也是……聯想到之前的種種猜想,聶昭不由的試探道:“看到你阿爸打阿媽,你沒有被誤傷。”
陶榕卻奇怪的看向聶昭道:“我為什麼會受傷,我又沒有進去阻攔。”
聶昭神情漸漸凝住,“你眼睜睜的看著你阿媽被你阿爸打,讓你阿媽被送到衛生站救治?”
“我為什麼要上去挨打?他可是喝醉了打人,不論是誰敢阻攔都會被打的,這種蠢事我才不會做呢!”
竟然稱呼這樣的事情是蠢事。
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對待親人的態度,都有自己的行為模式,但是可能聶昭潛意識還是把陶榕往好的方麵想,認為她對某些人還是存在柔情和愛的,所以這樣涼薄的陶榕讓他心裡不由的膈應起來。
聶昭突然的沉默和態度讓陶榕瞬間反應過來。
剛剛隻是漫不經心有問必答,沒有想背後的意思,現在看著聶昭的態度就明白他剛剛是什麼意思了。
“嗬……怎麼你覺得我應該湊上去代替我阿媽被打,這才是為人子女,為了孝道該做的事情是嗎?”
聶昭沒有回答,隻是定定的看著陶榕道:“難道你身邊就沒有一個人值得你真心關懷嗎?連你的母親你都……”
嚴香如才不是她的母親,她也不配她給什麼真心關懷。
她想要關懷,想要付出真心的隻有一個人罷了。
聶昭這樣自以為是的態度真的讓陶榕煩透了,好像他總是看不慣自己想要教育自己似的,陶榕的心裡很複雜,其實她知道聶昭是想要把她往真善美的方向推,但是她知道她這輩子都不可能成為這樣的人。
所以聶昭越是這樣,她就被激的越反抗,也就表現的越厭煩聶昭這樣的人。
“沒有!”陶榕的臉色突然狠厲起來,看著聶昭的眼神都充滿了抗拒。“沒有人關心我,我又憑什麼關心彆人,我本來就是一個自私自利的人,我說過,彆把你的道德觀強加在我身上,我成為不了你這樣的救人英雄,我隻能管好我自己不受委屈,不被欺負,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一言不合,兩個人就又變成了針鋒相對的氛圍了。
聶昭真是被靈頑不靈的陶榕氣得半死,卻又不想跟她吵,就感覺心中有一股濁氣,不斷的堆積,他都要爆炸了。
陶榕看著聶昭氣得帥氣的臉都要猙獰,頓時就得意了。
“我還有事,你彆煩我!”說完陶榕就跟聶昭分道揚鑣,自己往衛生站走去。
而聶昭在原地咬了咬牙,最終還是氣得直接轉身朝著營地的方向走去。
陶榕並沒有覺得失落傷感,反正她跟聶昭本就不是一條道路上的人,她也從未打算利用重生的優勢跟聶昭搞好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