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陶榕的瞬間,聶昭就感覺自己的心跳好像停滯了幾秒後才重新跳動。
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捂著臉背過身,痛斥道:“你有病啊!”
聶昭卻隻聽到那話語中哽咽的聲音。
聶昭放下來的手在慢慢的握拳,他的腦海掀起了驚濤駭浪,如果這都是演的,那他就算是被騙到底也是理所當然了。
她的眼角有淚水劃過,睫毛已經濕了一大片,濕噠噠的黏在一起,鼻頭紅紅,嘴巴乾乾的。因為憋氣,額頭的青筋,脖子上的血管都是微微凸起的。
一副痛哭流涕的樣子,甚至有點猙獰。
根本不是冷的咳嗽,而是為了掩蓋自己哭泣的事實而咳嗽。
可是為什麼她要哭。
為什麼哭了卻不讓他看見。
一股濁氣慢慢的從腹部升到了胸口,再壓抑下去就要火山爆發了。
他明明從來都不是暴躁易怒的人,真正發火的時候非常少,就算發也是暗火,不是明火,但是碰到陶榕就好像炸藥碰到火一樣,一點就炸,還要伴隨著火光響動的那種炸。
“你……在乾嘛?明明擺出一副惡人樣,你哭什麼,被設計了,被坑害的,被欺騙被背叛,該哭的人難道不是我嗎?你裝什麼受害者!”聶昭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導致身體都在微微顫抖。他真的要被陶榕給搞瘋了。
當他以為陶榕是好的,結果她在自己麵前壞,但是他以為陶榕是壞的,結果又背過去默默可憐。
他真想撬開陶榕的腦袋,看看她到底在想什麼,她的真心到底在哪裡。
聶昭雖然問的粗魯,但是心卻是柔軟的。
可是陶榕又一次給他懟了回去,就如同最初的相處一樣。
“關你屁事啊!怎麼連女人的眼淚都對你有效嗎?虧你還是軍人,不應該是鐵血無情嗎?”
明明哭的一抽一抽,嘴巴卻依舊如同機關槍一樣無情的掃射。
聶昭牙齒咬得咯咯響,“到底是你的嘴巴在說謊,還是你的身體在說謊,你不是占了上風嗎?一切不是按照你設想的在走嗎?那你為什麼哭?這可不像是一個即將成功的人會有的反應,反而是被迫的情況下才會有的反應吧。”
陶榕直接拉扯著自己的小吊帶給自己擦眼淚,然後轉頭看過去,用一張剛剛哭皺的臉擺出一副冷漠嘲諷的表情。
“你真可笑,你是不是還在期待什麼,我剛剛說的都是實話,我從見到你的時候開始就決定要嫁給你了,而我得知我阿爸的計劃後,就順應他的計劃來走,我討厭你,但是又不得不嫁給你,這些都是事實。我沒有被人強迫利用,這都是我自己的意誌。你還想要怎樣?”
陶榕再一次把事實真相無情的擺在聶昭的眼前,不論聶昭多麼不想麵對都沒用,陶榕的話總是一遍一遍的提醒著他,戳著他內心為她軟下來的部分。
“我的眼淚毫無價值,我想哭就哭,想收就收,那不過就是女人的武器罷了。”陶榕說道這裡,眼神有些輕蔑道:“是不是讓你心軟了。你總是學不會教訓,那可不好。”
聶昭的神情從充滿了情緒到逐漸的淡漠,他的雙眼始終看著陶榕。而陶榕也絲毫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