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榕沒有聽完就直接掛了電話,懶得吵架。
夜裡,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很想去醫院守著聶昭,但是她明白自己的體力已經跟不上了。
大腦仿佛都在跟她抗議,越發的疼了。
最終也不過就是睡了兩個小時,天就亮了。
天一亮,陶榕就跟完成任務一樣,飛快的起床洗漱,來到了醫院。
一來到醫院就聽到了好消息,經過一夜的觀察,聶昭的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可以送去普通病房了。
陶榕還進去普通病房看到聶昭的。
聶昭臉上甚至還有血跡沒有擦拭乾淨,一臉的嚴峻蒼白,即使昏迷中也是皺眉的,好像根本沒有從任務的緊迫中出來一樣。
他直挺挺的躺在那邊,如果不是起伏的胸膛,幾乎跟死人都沒有什麼差彆了。
稍微靠近一點就能嗅到非常重的藥味,身上能看見的地方都綁著繃帶,臉上,額頭上皆是白色纏繞,隱隱還能看見黃色的藥水和紅色的血跡。
陶榕從未看見過受傷這麼重的聶昭,從未看見過他這麼脆弱的樣子,一瞬間讓陶榕反應過來一件事情,以前對她而言強大無比,仿佛永遠高不可攀的聶昭其實也是一個普通人,而且還是帶著危險使命的普通人。
房間裡麵是隻有手臂受傷的何鐵龍守著,見陶榕過來了,就起身道:“剛剛特將和二將已經過來探望過老大了。”
陶榕點點頭,走到了聶昭的床邊,這一會兒連血腥味都能嗅到了。
何鐵龍看著陶榕道:“嫂子,吃過飯了嗎?”
陶榕一愣,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吃早飯。
何鐵龍笑了笑道:“我去食堂給你弄些吃的。”
陶榕條件反射道:“不用,我自己去,你還受著傷呢。”
何鐵龍笑了笑,動動自己手上的手臂道:“這算什麼,沒事。正好我要給那群惡狼帶吃的,而且……現在老大肯定希望嫂子你陪在他身邊。”
陶榕神情有些不自在,何鐵龍非常體貼的離開了。
隨著門關上,房間裡麵隻剩下昏迷的聶昭和陶榕,陶榕不發聲,房間裡麵就隻能聽見醫學儀器發出來的各種聲音。
陶榕一時間不知道該做什麼,甚至有些彆扭的不敢看聶昭的臉。她轉悠了一圈,把聶昭用到的儀器看了一個遍,然後拿起病例仔細查看,雖然陶榕沒有專業學過,但是在陳柳智那邊幫忙的時候,陳柳智跟她說了很多,她也看到了很多,勉強算是有點實戰經驗,這一會兒還真的能從病例裡麵看出一些情況。
可以說聶昭這次能活下來,真的多虧了他強健的身體和強大的意誌力,這些傷,就算是換一個人都撐不住幾天。
他竟然能活下來,真的是厲害。
陶榕側身坐在床的邊緣,想象著他受過的傷和苦,心還是不受控的疼了。
因為房間沒人,因為聶昭昏迷,就好像乾了一件壞事一樣,偷偷摸摸的,隻要彆人沒有發現,就等同於自己沒有乾。
懷著這樣的心裡,就好像著了魔一樣,陶榕伸手摸了摸聶昭的臉,感受著他的真實存在。
又忍不住把頭湊上了聶昭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