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房間,陶榕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輕悄悄的起床出來了。
她睡不著,拿上手機,穿上衣服出了門。
但是下樓後的她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跑跑步,散散心?
冬天的夜風其實還是冷的。隻是現在的她想要緩解一下自己心中焦慮,不想在沉默黑暗封閉的環境中想象著。
越想越控製不住自己,思緒好像化作了棉絮已經填滿了整個房間,所以想要出來躲一躲。
夜裡,遠處的訓練場上還有一些動靜,是一些軍人在訓練,偶爾傳來的聲響,讓陶榕覺得無比的熟悉。
陶榕在樓下無意識的來回渡步,最後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
她低垂著頭,顯得有些喪氣,無意中看到一兩隻螞蟻在地上走動著。
陶榕也不知道自己要乾什麼,就拿起一旁的小樹枝,來回的在地上畫著,無聊的乾擾著螞蟻前進的道路。
它們往哪邊轉,陶榕就在前麵畫上一道,最後直接圈了起來,螞蟻就暈頭轉向的到處碰壁。
看上去竟然有點可憐。
陶榕看著看著,眼神逐漸掙紮起來。
陶榕最終還是放過了這些螞蟻,幫他們找到了出路,看著他們遠遠離去,大概是回家了,心中羨慕不已。
“如果出路這麼好找就好了,可惜老天爺不能給我指引。”
“老天爺不能,我能啊。”
一道聲音從上麵傳來,陶榕微微一愣,有些不敢確定的緩緩抬頭。
視線所及原本應該被燈光照亮的地方,現在已經被一道影子覆蓋。
即使影子有些變形,陶榕還是一眼就通過影子認出了來人。
陶榕嘴唇微微顫抖,不知道該說什麼,卻有些不敢抬頭了。
“大半夜的不在房間睡覺,一個人跑出來玩螞蟻?這這麼睡不著嗎?我記得你睡眠已經不錯了,現在睡不著……是不是因為想我了?”
略帶戲謔的聲音讓陶榕本能的激起一股反抗勁兒。
“誰想你了,你有什麼資格說我,你還不是大半夜的遛彎,小心被抓住去臭罵。”
“沒辦法。”聲音有點無奈道:“誰讓我想你想的睡不著,感覺在不見到你,我就要瘋了,所以不得不來了。”
陶榕神情微微一僵,看到地上的影子在變形,知道他在靠近。
內心掙紮了好一會兒,一咬牙,陶榕猛然抬頭就想要說些什麼,卻不想一抬頭就對上了聶昭帶著病容的臉,和一雙晶亮的漆黑眼眸。
原來他已經靠近在跟前,彎下腰,俯下身,靜靜的看著她了。
而就在她抬起頭看見他,準備張口說話的時候,聶昭的身體一壓,整個湊了上來,有些乾的嘴唇輕輕的覆在陶榕柔軟的雙唇之上。
陶榕隻能感覺到微冷的夜風從兩唇間消失,隻殘留帶著藥味的專屬於聶昭的氣息,炙熱又清冽。
陶榕渾身僵硬的仰著脖子,感覺眼前的一切都不真實,她不敢動一下,卻看得很清楚。
因為近在咫尺,她把聶昭眼中的每一絲情緒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是很奇怪。
陶榕一直以為自己上一世觀察聶昭觀察的夠久的了,對他應該是足夠了解的,他平時看著安雯瀾是什麼樣的眼神更是會被她烙印在腦海中,可是沒有一個神情跟此時相同。
那雙眼中好像布滿了情絲,纏纏綿綿化作一道繩索將人套牢,拉入他的魅惑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