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不過好端端這些狗官一下全都在上書,肯定是有人指使,這麼壞的事情,除了曹閹狗還有誰做?”雲羅理直氣壯的說出自己的推理過程。
楚鹿人對此不置可否,隱約猜測是不是因為最近自己和郡主走得近?
不過無論怎麼說,的確是“狗官”沒錯,自己得想個辦法劫富濟貧一下……
“帶頭上書的人裡,最有名的都有誰?有沒有誰老家在嘉興附近的?”楚鹿人不想耽擱行程,也不介意順便做些什麼。
“你彆鬨得太大,不然皇兄也會難做的。”雲羅見楚鹿人真要報複,反而勸說了起來。
“放心,我有分寸,不會鬨出人命,而且不該武林中人做的事情,我不會做的。”楚鹿人大包大攬的說道。
雲羅心想反正自己也跟著,於是想了想說道:“禮部侍郎陶升,好像是嘉興人……我聽說他好像經常做嘉興的詩詞。”
楚鹿人點了點頭,先沒有多說什麼。
臨安距離嘉興不算遠,楚鹿人九月二十八,就來到了嘉興附近,稍微打聽了一下,就得知了陶升的老家祖宅所在……
九月二十九,陶升的鄉下老家遭了賊,而且還是那種“堂堂正正”的義賊,晚上劫了陶家的“富”之後,白天就在當地鄉間濟貧,據說散出了幾萬兩銀子——這個數目在傳聞超過五十裡之後,就成了數十萬兩,等傳到臨安,就成了數十萬兩黃金……
還有長工佃戶的賣身契,也都被付之一炬——傳聞都是陶家往日裡逼良為奴、為富不仁,災年囤積糧食、趁火打劫攢下的家業,甚至傳到了臨安,就成了有鄉裡無不拍手稱快。
至於真相如何?
楚鹿人也不知道,反正自己隻管散,但凡是有人說自己被陶家害過,就可以拿走一筆救濟款,自己燒字契的時候,也沒見哪個家奴非要攔著。
陶升得知之後,氣得差點吐血三升——天地良心,自己兼並土地、收蓄家奴,雖然不敢說乾乾淨淨,但也隻是士大夫階層的一般水準,絕對沒做這麼多喪儘天良的事情……還幾十萬兩黃金?埋起來的那些都挖出來,老家也沒有這麼多錢!
然而最後還是打碎牙往肚子裡咽,因為沒出人命,陶升也忍了下來,不願意進一步擴大事態,尤其不希望此事進一步傳播,不然不是屎也是屎……
甚至對家奴、賣身佃戶的重新登記,都是私下裡溫和的進行,否則陶升也擔心壞了名聲。
至於無辜不無辜的……土地兼並的手段或許符合大宋律,但對於楚鹿人來說,地主階級都有原罪,士大夫哪有好東西。
楚鹿人沒有改天換地的能耐,不過惹到自己頭上的士大夫,怎麼搞都不無辜。
大抵武林中人劫富濟貧時都是這麼做的,涉及到官員時,大抵也都是捏鼻子認了,不過如果知道是誰做的,之後肯定會想辦法網羅其他罪名,自己萬萬沾不得。
至於武林中人……
名門大派本身就是大地主,犯不上和自己過不去,而獨行俠若是惹到的官員地主太多,到時候被朝廷“運營”成采花賊通緝,也不是不可能。
尤其是宋廷,有“俠義榜”作為牽製,輕易也沒人做的太過分。
牽扯到禮部侍郎,這已經算是很大的手筆……
陶升倒是能猜到是誰,所以更加不想鬨大——否則現在還隻是破財免災,萬一鬨大之後人家狗急跳牆呢?
而且楚鹿人也是找的好時候,二十九晚上劫富、三十白天濟貧,十月初一楚鹿人就已經在嘉興,看最新一期的俠義榜!
即使那陶升真要去護龍山莊告狀,楚鹿人也不信,護龍山莊會在“俠義榜”剛出來,就自己打臉,十有八九會幫楚鹿人遮掩。
更何況的確正如楚鹿人所料,陶升也沒敢高調解決此事,甚至……之前抱團上書的大臣,一下子也安分了不少——讓皇帝慢慢考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