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長夏清了清嗓子:“肉麻了。”
曲嘉雨這才歪過腦袋去看趙長夏。
其實趙長夏下馬時,她便已經注意到了那除了越發英武,不見絲毫發福的趙長夏,隻不過她到底已經不是那個十幾歲的少女了,不能再這麼目不轉睛地盯著外男來看,所以便收斂了目光。
“趙、姐夫,你怎麼不蓄胡子?”曲嘉雨略疑惑。
“為何要蓄胡子?胡子難打理,看起來又不修邊幅,還會封印我的顏值。”趙長夏道。
曲嘉雨:“……”
哪個男人不是以胡子為美的?趙六月倒是奇葩。
曲嘉雨沒搭腔,反而又去看乳娘抱著的那個嬰孩。她已經生過兩個孩子了,對孩子自帶一層濾鏡,不管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孩子跟曲清江像,而且粉雕玉琢很是可愛,當下便忍不住湊過去:“這就是小木頭?”
“是呀!”曲清江看著小木頭,眼裡流露出了母性的溫柔。
沒人懷疑這不是她跟趙長夏的孩子,他們相信正是因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所以她們才會在外地耽擱了近兩年時間方回到家鄉!
“長夏。”曲鎮上前。
曲家人主動打了招呼,趙長夏便回道:“四叔父、三叔公,彆來無恙?”
“大家都好。”
三叔公笑嗬嗬地道:“也彆在這裡站著了,先回家吧,李氏在家擺了接風宴,在等著呢!”
若不是當年他那副市儈的嘴臉讓曲清江印象深刻,她隻怕是真信了對方是一個慈祥的老人了。對方之所以這麼熱情,完全是因為她們成了官戶。
“嗯,阿雨,你與我一同回去吧!”曲清江拉著曲嘉雨的手,姐妹倆好些年沒見了,甚是想念,“對了,胡二跟瓜娃、小丫呢?”
“這不是開春嘛,胡二在田裡忙,說忙完就過來。至於小丫,她前些日子感染了風寒,雖然好了,但是怕她再吹到風,所以讓她在屋裡待著,你回去就能見著了。”
小丫是曲嘉雨兩年前生的女兒,而提及“瓜娃”,這個當娘的才猛地想起被自己扔下的兒子,她扭頭去看,見那胖小子“瓜娃”正一臉幽怨地看著她。
“瓜娃在這兒呢!”曲嘉雨訕笑,“瓜娃,過來見你姨母跟姨父。”
胖小子瓜娃奔了過去,聽曲嘉雨的話給曲清江和趙長夏行了禮,然後他看著已經翻身上馬的趙長夏:“姨父能帶我騎馬嗎?”
趙長夏挑眉:“你不怕?”
“不怕!”瓜娃昂首挺胸,躍躍欲試。
趙長夏聞言,一把撈起他,讓他坐在馬背上,他興奮地大叫:“駕駕駕!”
然而趙長夏一沒扯韁繩,二沒策馬,所以這馬是一動也不動。
直到曲清江跟曲嘉雨上了馬車,曲清江喚道:“六月,走吧!”趙長夏這才策馬,慢慢地進村。
曲嘉雨透過車窗看著趙長夏懷中的瓜娃,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當初摸了那大蟲,他這膽子大得很!”
“挺好的,跟剛出生那會兒相比,長得也很健康。”
瓜娃出生的時候才五斤重,那會兒很多人都擔心他長不大,好在胡惟務發憤圖強,努力乾活賺錢,給了妻兒優渥的生活條件後,他才漸漸被養胖的。
曲清江聽著曲嘉雨說一些瑣事,忽然一陣清風拂來,粉白的杏花從車窗飄了進來,落在曲清江的袖子上。
她向窗外眺望而去,道路兩旁的杏樹上,粉白的杏花鋪滿枝頭,蜂蝶穿梭期間,帶著晚春的氣息。
這麼多年過去了,村中變化頗大,杏花也是白了又白,但好在歸來時,身邊相伴的依舊是這人。
曲清江看向趙長夏。
趙長夏似有所感,回過頭來,衝她笑了下。
身前的瓜娃正興奮地咿呀亂叫,但絲毫不影響趙長夏跟曲清江眉目傳情。
曲清江剛把腦袋收回來,就對上曲嘉雨促狹的眼神。
曲清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