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高照的大中午裡,州城賢德坊的一座作坊外,鞭炮聲響徹天際,引來了不少圍觀的人。
不一會兒便有牛車、馬車和驢車出現在作坊的門前,一個個衣鮮亮麗的婦人、女子從車上下來,往作坊去。
趙長夏抱著小木頭與曲清江站在門口迎接賓客,向每一個來恭賀她們的人道謝。
今日是曲清江的繡坊開張的日子,提前得知她要開繡坊的好姐妹、顧客紛紛準備了禮物,今日還親自過來祝賀她們。
李氏跟曲嘉雨等人在繡坊裡幫忙,胡惟務、曲鎮等人也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這繡坊內外都熱鬨非凡。
總有些關注角度清奇的人,問趙長夏:“哎,這爆竹聲好像是一炮連著一炮響的,還真是響亮,而且怎麼是紅紙包的,哪兒買的?”
這是係統獎勵的現代化的鞭炮,跟這時代的爆竹差彆很大,一般的爆竹是用竹子製作的,而且隻能一炮一炮地放,大家都沒見過鞭炮,不免有些好奇。
趙長夏還沒說話,便有自作聰明的人搶先道:“肯定是從汴京帶回來的!”
眾人驚歎:“真不愧是汴京,連爆竹都比彆的地方響亮!”
曲清江:“……”
趙長夏:“……”
果然,不管是古代還是現代,人們對首都都有一層濾鏡。
“哎,你們到底是來看爆竹的,還是看異色繡的?”他們的妻女不滿地嘀咕。
沒錯,曲清江的繡坊是以異色繡為賣點,集教學、定製刺繡於一體的鋪子,她既教授異色繡,也賣異色繡,而且還可以按照客人的需求來定製異色繡。
這是她考慮了很久,也籌備了很久才下定決心開的繡坊,——隨著她的名氣越來越大,繡作的口碑也傳遍了大江南北,許多人表示她住在鄉裡,想要找她買繡作很麻煩,若是她能在城裡開一間賣刺繡的鋪子,那再好不過了。
還有,來找她指點教學、想要拜她為師的人也越來越多,她每天疲於應付這些人,乾脆開一家集教學與刺繡於一體的繡坊。
當然,趙長夏是全力支持她將自己的繡作和異色繡發揚光大的,所以經過考察,替她挑選了這個相對僻靜,但是治安很好的地方,直接買下一座商住一體的宅子,改造成了繡坊。
繡坊的前半部分是商品展售區,後半部分是繡娘住宿和刺繡的地方,另外還辟了一個廚房出來,請了廚娘專門給這些繡娘、夥計做飯。
這麼大的繡坊在一開始運營時,收益和成本肯定是不成正比的,甚至還有可能虧錢。好在曲家家底豐厚,經得起前期的折騰。
趙長夏道:“我們賺錢不就是為了生活輕鬆自在,在不違法的情況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娘子的刺繡技藝,我覺得應該傳遍天下,往後天下便不是隻有蘇繡、汴繡、皇繡、蜀繡、廣繡等,還有曲繡!”
曲清江被她逗笑了:“什麼曲繡,也太不好聽了!”
“我覺得還挺好聽的,就叫曲繡吧!”
曲清江雖然覺得以自己的姓氏來作為一種流派的名字有些不要臉,可當彆人提到刺繡、曲繡便會想起她的時候,她的內心也是充滿了榮譽感與自豪感的。
繡坊開張後,來買繡作的人不少,曲清江招待了幾個貴客,其餘人則由她請回來的女掌櫃幫忙招待。
現在異色繡成了流行,不少衝著異色繡來的人當場就預定了一些繡作,即便價格比一般的刺繡昂貴,可她們也買得起。
……
終於招待完了那幾個貴客,曲清江得以歇息一會兒。她問婢女:“六月跟小木頭呢?”
“阿郎與小娘子在外頭玩。”
曲清江走出繡坊,看見趙長夏跟小木頭在旁邊的空地上玩著秧馬改造的木馬,一大一小樂得不行。
她好笑地看著她們,突然看見嶽炎方出現在了人群中,她的笑容微微收斂,仍帶著得體的笑容上前去:“舅舅、表哥,你們來了!舅母和表弟他們呢?”
“隻有我跟阿檢過來,臨近七夕,家裡有些忙,我便讓他們在家看顧。”嶽炎方道。
“樂娘,恭喜,預祝繡坊開張大吉!”嶽檢微笑著恭賀道。
“多謝舅舅和表哥,你們大老遠趕來祝賀,辛苦了。請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