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動起來!快快!快上救援艙!”
在這座漂浮的城市上, 每一處都上演著這樣的場景, 在廢墟中灰頭土臉的索科威亞人,麵對著滿目瘡痍的家鄉,一邊奪命狂奔,一邊淚流滿麵。
“情況怎麼樣?”托尼一邊擊落天空中飛行的機械人, 一邊問著他熟悉而親切的老朋友——老賈,他沒死, 在奧創摧毀他的一瞬間他及時轉移了自己的核心程序, 托尼從他殘存的數據碎片中又一次將他“複活”。
“先生,我想情況很糟糕,依照索科威亞目前的上升趨勢, 在半個小時後,他將達到最大高度,那時, 墜毀的索科威亞將會成為一顆隕石——就像當初毀滅恐龍的那顆一樣,它將毀滅整個地球。”
散發著藍光的反重力推向機繼續運轉,把索科威亞抬升到更加接近雲端的高度。
“我感覺空氣都開始稀薄了。”史蒂夫收回反彈回來的盾牌, 他在通訊器裡說:“我們得速戰速決。”
“對, 你說的沒錯, 隊長。”托尼回應,“等等, 你身後那是個什麼東西?”
智能管家儘職儘責的在他還沒吩咐之前就開始分析,“是個紅色的摩托車,上麵還有一位駕駛員。”
聽到托尼的提醒, 史蒂夫下意識的抬起盾牌,回身張望——那是一輛和他印象中極為不同的摩托車,在他的腦海裡,摩托車的造型還停留在霸氣粗獷的階段,史蒂夫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小巧可愛(?)的摩托車。
上麵坐的人是個男人的身形,披著淺灰色的鬥篷,帶著鬥篷上的帽子,鬥篷前麵敞著口,按道理來說這種鬥篷並不能像電視劇裡那樣掩飾衣著,遮蔽長相,但這個鬥篷卻做到了,史蒂夫發誓他用他經過基因強化的雙眼,無論如何也看不到這個距離他隻有短短五米的人的任何個人特征。
“哇哦,讓我看看什麼出現了,一個巫師?”托尼在空中轉了個圈,順手擊斃了幾個機器人,“他是不是走錯片場了,這裡可不是在拍哈利波特。”
“托尼。”隊長無奈的喊了一聲,他發現麵前的人似乎並沒有攻擊他們的意思,“你好。”隊長友好的打了個招呼。
江越年藏在鬥篷裡,他點點頭,小小的處理了一下聲線,聽起來像是個中年大漢,“你好,我是來幫忙的。”
史蒂夫皺起眉頭,“索科威亞馬上就要墜毀了,我想上麵的人應該是越來越少,而不應該增多。”他看著麵前的人無視他的話,把摩托車推到牆邊,靠住。
“我有自保的能力。”江越年決定等隊長離開這裡之後再把天舟收起來,他不動聲色的向戰場中心靠近,“不僅如此,我想,我還有保護你們的能力。”
他的話音未落,搶奪到戰機控製權的奧創大軍在空中開始對地麵掃射,隊長慌亂之中一個前滾翻,靠近“巫師”,舉起盾牌格擋在兩人上方,他大聲提醒,“小心。”
盾牌很小,而天上襲來的子彈猶如暴雨,叮叮當當的撞擊在盾牌上,巨大的衝擊力讓史蒂夫不得不後撤一隻腳來維持身體平衡,他看到身邊的人悄然無息的將半個身子探出保護圈,眼見子彈就將無情的射穿他的軀體。
“扭曲吧。”
史蒂夫隱約間聽到身邊的人喃喃低語,還沒聽清到底說了什麼,世界突然被按下暫停鍵,畫麵停格,史蒂夫四處張望,看到天上的鋼鐵戰衣如同一條金紅色的遊龍穿梭在戰機之間,他確信時間並沒有靜止。
時間的確也沒有靜止,隻是麵前的子彈被剝奪了時間,它們在空中緩慢而自然地扭曲,像從空中傾瀉而下的鋼鐵洪流,它們失去了河床,驟然落地。
“哐啷——”連帶著那艘瞄準他們的戰機,也隨著這子彈一同掉落。
史蒂夫把盾牌放下,麵前的這些東西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他回想起那個工廠裡如同麻花般的機器人,這種特殊的造型,他有理由相信先前在工廠裡出現過的那個人就是麵前這個“巫師”。
他看見麵前的人輕描淡寫的化解了一場小小的危機,轉過頭,用他那張模糊的臉對著史蒂夫,“這算是我想要與你們結盟的一點見麵禮吧。”麵前的人伸出一坨模糊不清的手,似乎是摸了摸下巴,“這樣好像不大能夠體現我的誠意。”
史蒂夫看他在鬥篷裡掏了掏,拿出一個大到體格與鬥篷完全不成比例,根本就不可能藏在鬥篷裡的東西,史蒂夫隻是覺得奇怪,那邊一直關注著的斯塔克已經想到了“空間折疊技術”、“巫師的小把戲”、“外星科技”......等一係列猜想。
江越年顛了顛手裡的力場發射器,圓盤狀的,大概有隊長的盾牌這麼大,這個東西是他求著巴蒂斯特給他做的,因為實在是太有用了,所以要命不要臉的江越年當時硬是觀摩學習了這個發射器的製作全過程,暗搓搓的自己在主神空間兌換了材料,做了百八十個塞到背包裡,以備不時之需。他滑開發射器的開啟按鈕,像投擲飛盤一樣,輕鬆的把這個幾十公斤重的發射器扔向遠處。
鷹眼已經避無可避,他在坍塌的房梁下找到了這個沒能及時撤離的孩子,他懷抱著他,頭上的戰機已經將槍口瞄準,他隻能背過身,希望這子彈能被自己的脊背抵擋,不會傷害到這個孩子。
“在想什麼?”
不是幻覺,一道銀色的閃光推開了他,速度很快,快到鷹眼來不及反應,還維持著上一秒的姿勢。他僵硬著脖子回頭,仿佛聽到了自己的脖子像是冬天被冰凍住的鋼鐵門栓,嘎吱的緩慢挪動,那個比閃電還快的金發青年倒在地上。
鷹眼沒有立即查看快銀,他放下手中的孩子,抽出箭矢——在快銀倒地的一瞬間,遠處飛來了頭頂上的這塊不知名的物體,它懸浮在空中,兀自旋轉,一道六米左右的圓形藍色立場覆蓋住這片區域。他手指用力,弓弦開始緊繃。
“我要是你就不會把這玩意兒射下來。”不知何時一個中世紀巫師打扮的人站在他身後,鷹眼把瞄準的方向調整過去。
那個人看都沒看他一眼,自顧自的低頭看了看手腕——從鷹眼的角度隻能分析他是在看手表,“還有三秒,準備救人。”
救人?鷹眼下意識的把視線下移,他看到本應該被打成篩子的快銀流出的血液神奇的停止了,這個青年,他還在喘息。
隊長背著盾牌姍姍來遲,他幾乎是在江越年扔出力場發射器的一刹那就向這邊趕來了,但還是遲了一步。
“怎麼樣?”兩個大男人在地上對著昏迷不醒的青年翻來覆去的檢查,“他沒事吧?”
“我覺得你們再耽誤下去,本來沒事也要有事了。”江越年吐槽了一句,話還沒說完,頭頂的發射器突然停止旋轉,像喪失了所有動能,熄滅了閃爍的光,收回了籠罩在這片區域的力場,從空中頹然墜下。
苟住了一線生機的快銀的傷口再次滲出血液。
蹲在他身邊的兩個男人齊刷刷的抬頭看向江越年。
“沒死,快送到醫療倉裡,還有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