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宅。
與祝一才囂張的座駕不同,這個宅子看似很不起眼,但也是民國時期某位大官的私宅官邸,隻不過保留了對方相當的低調作風。
而與外圍紅磚綠蘿的低調相比,內裡的奢華豪富氣息撲麵而來,祝一才煩躁的坐在一張明代黃花梨上,手中的煙鬥狠狠的敲在了黃花梨桌麵上。
麵前的下屬一陣牙疼,隻覺得自己損失了幾十萬。
“你乾什麼吃的?屁大點事都辦不好?”
麵前的祝一才很憤怒,麵色漲紅了的訓斥道,絲毫不顧手中的煙鬥會破壞文物。
隻不過眼前的下屬毫不在乎,因為他是祝一才的親弟弟!
作為祝一才的胞弟,他在哥哥發跡後,也是順風順水的在潤雨集團中某得一職。
祝一才這人彆看他有眼光不錯,能一眼看得出吳奇的極大潛力。
他也有極大的缺陷,那就是他明知道弟弟能力不行,也會咬著牙讓弟弟執行一些事。
因為他奉行的理念很樸素,上陣父子兵,打虎親兄弟的理念,已經深入骨髓。
初代名營企業家,大都是這種極為糾結的人物。
先進的思維理念震撼他們,他們會拚命的學習和模仿,而平日裡的行為中,他們也奉行則自己從小就形成的傳統理念。
也正是因為是他的胞弟,所以他這個胞弟一點不怕自己兄長的訓斥,因為他也許辦事能力一般,但是卻極為了解自己的這位兄長。
更何況,自己的這位兄長隻有一個女兒,就算是這位兄長有幾房外室,也沒見兄長帶回一個兒子來。所以,他的心中就開始蠢蠢欲動了。
百年之後,兄長的東西豈不是都是自己的了?
難不成還給那個,在外國亂搞的不成器侄女?
所以被兄長訓斥,他一點都感不到難看,隻覺得自己老哥彆把這個古董家具給砸壞了。
“混蛋!”
祝一才狠狠的罵道,也不知道是罵誰?
看著這個弟弟的慫樣,他就氣不打一處來,踹了他一腳道:“滾吧,把手尾處理好,再出問題扒了你的皮!”
暗室之中,煙火忽明忽暗,橘光在麵龐搖曳不定。
一張青煙遮掩下的麵孔,忽而變得猙獰異常。
怎麼了呢?
倒賣物資不成,反倒惹了一身騷。
他,祝一才,這把又栽了!
他不是傻子,諸事不順的經曆,讓他把自己的後台告老聯係在一起。
他已經可以感受到,真個鬆江省對他的莫名惡意。
遷出省外?出國避一避?
這兩個念頭,在他的腦中徘徊,到底怎麼選擇呢?
潤雨是實體企業,冷餐肉是重要核心,這可不是隨意一句話,就可以遷的走的,這可關係全省上萬個工作。
而出國?
出了省後,知道祝一才的都不多,出了國之後,他祝一才算了屁啊?
隻有在鬆江,他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鬆江首富,受人恭維前呼後擁好不威風!
隻不過,多年的政商結合經驗,讓他早已習慣了商中帶官。
如今無官相助的狀態下,他都已經忘記了如何走路!
甚至,哄抬物資的破事,他都昏頭的乾了出來。
隻可惜,再無護身符的他,連這事都乾不好了!
這讓他感到急躁,也感到了恐慌。
難道,他祝一才離了後台,就是一個平庸無能的庸才?
他的一切成就,難道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