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窗外陰沉的天空,讓人歡喜不起來。
陡然降溫的天氣,讓不少員工打著噴嚏,人事部的病假條數量也要增加了。
道路兩側的路燈,在光感開關感應下,把剛剛冒出新芽額行道樹,暈染出一片金黃色夢幻感。
穿梭林間的燕子,似乎有些措手不及。
兩道光柱刺破越發濃稠的夜幕,一輛曲線平滑優美的高檔轎車,自暗夜的霧色中緩緩的出現,車內的司機如同高明的裁縫一般,一寸不差的停靠在了大樓門口。
車隊停下後,車內保鏢散開,胡虎上前打開車門,一雙黑色水牛皮鞋,踩踏在門前的水泥上,吳奇回頭看了一眼天空,風雨欲來的像是世界末日景象,扣上了自己銀灰色西服上第三紐扣,一言不發在黑衣保鏢的簇擁下,直奔大廈的專用電梯方向而去……
司機穿著熨帖的製服,手上帶著絲質的白手套,眼角的餘光看著吳奇進入大樓後,方才鬆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不存在了虛汗。
這可是他第一次上班,可不能搞砸這難得機會!
待看不見吳奇身影後,聽著對講機裡保安隊長,胡虎傳來的指令後,他輕踏油門,汽車繼續前行……
車窗上,滴落了三兩滴雨點。
第一場春雨來了!
會議室中。
頭頂白色的燈光,把室內照得通明。
巨大的會議桌邊,高管們依次分坐,麵前擺放著文件夾和礦泉水,靠牆位置還擺著一排的旁聽座椅。
似乎聽到了發令槍的運動員,高管們依次自門口有序的魚貫而入,在圓桌前的名牌上掃了一眼後便落座,即使平時以嚴苛聞名的高管們也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因為……
正座的位置正空著,等著真正的老大到場。
即使這張椅子前,沒有擺一張銘牌,可是依舊無人覬覦,眼角掃向了首座的時候,都是帶著一絲的期待。
忠誠從何而來?
無人可知。
也許,當忠誠有了邏輯之後,那也就不再是忠誠了。當你覺得該忠誠的時候,那麼忠誠便是自此而來。
座下的所有人,便大多是如此。
咚!
大門被從外推開,所有人立刻起立,齊聲道:“吳董!”
站得筆直,手掌貼腿,微微頷首,麵向吳奇來的方向,好像是閱兵致意的士兵。
黑水牛皮鞋,踏在白色瓷磚,發出了嘟嘟回響。
然後又於桌前頓足,皮鞋微微分成八字。
“坐。”
……
古樸的中式建築,屋頂是綠色琉璃,牆麵是灰色磚瓦,院中是一顆銀杏樹,枝頭的嫩芽沾上雨露,燕子躲在屋簷下,用鳥嘴梳理濕潤的羽毛。
吱吱呀呀的開門聲,立刻驚起了簷下燕子。
咚咚咚的腳步聲,回蕩在冷清走廊,穿著紫色西服的男子,滿麵紅光的走向了後院。
“嘿,爹聽戲呢?”
推開了雕花書房門後,看見了一座明侍女屏風,屏風後端坐著個老人,正閉著眼側著耳朵傾聽,黃花梨桌案上放著一個破收音機。
“你來乾什麼?”
語氣嚴厲,卻很親近。